他妈住在江城郊外,坐地铁有些绕,开车过去却只要二十分钟。向泓开车,浦亦扬指路,两人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
“我妈跟我关系其实并不太好,”眼看快看见路边房子的影子了,浦亦扬才慢吞吞地说,“所以不管她说什么,你都不必紧张。”
向泓瞥他一眼,眉间一道深沟,嘴角抿得紧紧的:“谁,谁说我紧张了?”
浦亦扬的手掌在他僵硬的腿上落了一落。
浦政平出事后不久,罗婴婴就从江大附近的小区里搬到了这儿。名义上是因为她腿脚不便,住平房更便利,但浦亦扬也知道,他的母亲是想离开过去那个伤心地,离那个男人的影子越远越好。
当时是辗转托了几个朋友,才在这郊区买下了这一块地,这里原先是一处废弃的果园,不光有间房子,还带了个不小的院子,恰好适合罗婴婴静养。过去浦亦扬还不大明白,现在一想就知道,当时他们娘儿俩能用一个低到离谱的公道价买新房子,背后少不了卢宇星出的力。
一想到卢宇星,浦亦扬的心就往下沉了一沉。
这时车刚好开到了院子门口,向泓在树下停好车,和浦亦扬一块下来。
浦亦扬先在屋外敲了敲门,见没人应,招呼了下向泓,两人绕到屋后的园子里去。
院门没锁,一推就开,里面高高低低蓊蓊郁郁一片绿,乍一看就像个小型植物园似的,在这冬初的风里绽出了一角难得的春意,向泓望着一下跳入眼帘的宽窄好几种叶子,一样名字都叫不上来。
在那一片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