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女仗着主子得宠,难免不把拓跋皇后放在眼中,方才行礼敷衍,语气用词也极嚣张。拓跋言的问话就是个明晃晃的坑,若答皇后贵过贤妃,她在皇后面前称贤妃为娘娘,是大不敬;若答贤妃有孕,贵过皇后,皇后同样拿住话柄直接打死她也是可以的。
拓跋言问了第三遍,殿中鸦雀无声,她道:“翊坤宫教的好规矩,掌脸二十。”
在本朝,掌脸与掌嘴是相似的两种刑罚,但后者多是罚自扇耳光、或他人代打,前者就要狠辣的多了,拿竹板抽打脸部,打几下就血肉模糊了。
宫女怕极,哭喊着叩头:“皇后娘娘,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拓跋言冷笑:“本宫教你个乖,你该感恩戴德才是,不知好歹的死奴才,听好了,本宫厌烦女人哭,行刑时若敢叫一声,立刻撵出宫去。”
两个内侍将宫女拖下去,竹板抽在皮肉上的声音传入殿内,所有人都默不作声。
拓跋言对画戟道:“给小主们续茶。”
画戟赶紧依次续茶。
按规矩,掌脸之后犯事宫人还要回来谢恩听训,那宫女一路爬过来,口中的血零零星星拖了一地,其状之惨令人不忍直视。
拓跋言叹气:“别怪本宫心狠,宫规如此,本宫也无可奈何。行了,回去禀告你家主子,好好养胎,以后都不用来请安了。”
撵走翊坤宫宫女,拓跋言笑着对三个嫔妃说:“贤妃不会教奴才,本宫是六宫之主,替她管教管教,倒让你们跟着枯坐。”
三人忙行礼,肖充仪道:“理应如此。”
拓跋言道:“劳三位妹妹起大早来请安,都回宫歇着吧,日子还长呢。”
肖充仪踏出殿门,院中两个大宫女已然跪了一早晨,神色萎靡,林婕妤追上来,亲热拉她:“表姐,你等等我。”
她二人也没坐撵轿,各自宫人隔着一段距离跟在后头,慢慢溜达着说话。
林婕妤嘟囔:“都说皇后娘娘英武,我本来将信将疑,可今天她一发怒,骇得我都不敢喘气了,好大的威势。”
肖充仪与有荣焉的笑:“自然如此,镇北将军的威名不是白来的。”
林婕妤道:“可她到底进了宫,安氏那女人……”
说到安歌云,肖充仪微微皱眉。
林婕妤话锋一转:“好姐姐,我得了些上好的茶叶,你随我回宫,若尝着喜欢,分一包给你。”
肖充仪似乎想到了别的事情,白皙脸颊染上微红,嗔道:“我偏不,你走开。”
林婕妤不放手,低伏做小的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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