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韵卿神情还恍惚着呢。
“苏姐姐冒病前面道贺,可见诚意,小芸在此多谢了,那我去那边招呼姑娘们,姐姐但有吩咐,唤我便是!”
崔晓芸施礼离开。
苏韵卿看着她背影许久,二姐一如既往淡雅从容,最后不自觉的笑了笑。
上头坐着的是她二婶,今日是她替母亲在招待客人。
再坐下,就发现几道犀利的目光钉在她身上。
她不动声色,抿茶不语。
只是偏偏有人不想她这茶喝得安心。
“哎哟,这不是章武侯夫人吗?都说侯夫人过门便是三品诰命,侯爷夫人体面在身,这在咱们京城…哦不对,在咱们大雍都是头一份呢!”
斜对面一位穿着淡紫海棠折枝衣衫的中年妇人捂着嘴轻笑了几声,那笑声仿佛是藏在地窖许多年的陶罐,乍然掏出来的瓷片碎地的声音,刻薄又尖细。
“可不是,只是呀,你也别羡慕她,独守空房这么多年,这侯夫人的位置谁愿意坐?我看哪,这所谓的头一份,也不是那么受的!”
跟在坐在一块的一个嘴巴嵌痣的夫人附和道。
屋子里顿时响起了几声嘲讽的讥笑,自然也有不少夫人低头抿茶,装作没听到的。
苏韵卿闻言,目光陡然一眯,似有冰凌凌的冷光射出,将茶杯往茶几上一放,发出一阵细微却清脆的响声。
众人一惊,那几位发笑的夫人也不笑了,均诧异地看向苏韵卿。
平日她可是一个实打实的闷葫芦,听了也装作没听到的,今日是怎么了?
一副清凌凌的气势是闹哪样?
怎么,莫非还想还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