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的温度,就像在数九寒天饮冰,寒的是骨髓,冷的连口中的哈气都瞧不见。
“颇丰?”长宿言辞谨慎,埋头细想起来,这浮元从不管世事也罢,倒爱添乱!可纵然方才钟情话语撼了他六七分,即便如此,他一人之言,也始终不随意松懈。
殿中仍然一片寂静,连幼薇掌心再次攥紧。她不去想钟情说这话到底意喻为何,总之一向少言寡语的钟情能为人开言,这一字一句,又何止千金。
她对先前自己的畏缩迟疑无比自责懊恼,终于,从座上站起,快速走至殿中站稳,徒然跪下,便半身匍匐在地面。
殿中众人俩俩相视,皆不明何意。
连幼薇阖眼埋头半身伏在地面,鼻尖触上地面,声语甚缓,一字一句却无比清晰,说道:“云霁曾师从于我门,弟子无能,一直以为未能教化好他,才造下二十余年前仙剑大会结界中的惨状。”
她说完停了一刻,给足殿中那些元老消化她方才那些话语的时间,又道:“时至如今,步步走来,弟子方知他与一般魔族不一样。云霁生来性善,纵然无能教为我类,也定不会无故多做杀孽。”
闻言,众人谁也未有轻易插言,只向殿上的长宿望去。
良久,长宿方眯眼起来,字字冷沉:“幼薇,定然他曾与人类共性,你可知,他终——非我族类!”话尾几字语音拉的格外长,格外沉。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其身必诛!
一千二百余年,她受的便是这样的教诲,又怎会没有深刻理解?她并不是九世佛陀能广渡世间,亦非九天菩萨有万慈之心。可只因这三句的标榜,所以三十几年前,不管是善为恶,北陵魔族糟了灭顶之灾,几近消亡。
亦或三十几年前的魔族消亡,她秉师承志,根本就不绝惋惜。但大约肉胎落土点尘于世,当你与命中之人相遇相知那一刻,就会生长凡心,就会滋生情/欲。
“师祖教诲的是!”连幼薇肯定长宿话语,身子仍是一动不动,双手工整伏地,额间触上冰冷的地面,传来丝丝清凉,让自己思绪愈加清晰。随后,一字一句,重誓道:“若云霁有二心,弟子纵然不埋骨夜梵山,也会回门剥丹谢罪。”
言必,满殿元老、掌门惊愕。这连幼薇与那北陵云霁到底还牵扯何等关系?从她口中,竟把话说到这般绝路上!
见长宿因这话一时沉怒无言,方才开言“提防云霁”的难风又发话了,他话中极近亲柔,笑道:“连小友乃后起之秀、年轻一辈中的奇才。”他说完朝殿中众人笑了笑,又徐徐道来:“况且,我们这一副副老骨头,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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