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怕苦,他特意往药里放了两颗糖。
窗外,寒风裹挟着骤雨飘泄在泥泞而布满尘埃的土地上,被浸湿的帘帷不断地拍打着窗柩,啪啪作响,雨水溅到了仲宣的枕头上,溅到了重光的额发与脸颊上,还有几滴甚至溅到了他的眼睛里。
“宣儿。”和着雨水的泪从重光的眼睛里流了出来,划过了他的脸颊,滴落在凄寒的秋风里。
“父皇,”此刻,小小的仲宣睁开了眼睛,他看着坐在床头的父亲“母后的病好了吗?”
重光强忍着泪点了点头,他舀了一勺药喂进了孩子的嘴里。
孩子喝下了这苦中带甜的汤药,小小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可爱的微笑,在风雨中,他的眼皮不知不觉地合上了······
重光放下了手中的汤药,轻轻地抱起了床上的孩子,紧紧地搂着那小小暖暖的身体。
那一夜,狂风猎猎地吹着,寒雨凄然地下着,重光臂弯中温暖的孩子一点一点地变得冰冷。
仲宣夭亡,娥皇病危,重光亦病,辍朝三日。自此,每当下朝后,重光总寸步不离娥皇左右,衣不解带,药必亲尝。
是日,重光下朝后,独自坐在柴房里,一边批阅着奏折,一边熬药。
小火不温不热地烧着,炉中的汤药小小地冒着泡儿,窗外的浮云遮蔽了天日,空中什么也没有,唯余白茫茫的一片儿。
当药熬得差不多的时候,重光起身将奏折放在板凳上,走至炉前,拿起灶上的一个橘子,剥了皮,将汁挤出,洒在药中,用调羹搅匀。
少顷,药熬毕,重光熄了火,唤来侍从,让其将奏折送至书房。侍从走后,他舀了一勺汤药放在嘴边轻轻地吹了吹,然后尝了尝,微微的甘苦中透着丝丝的甘甜,味道和当年他在山舍中生病时,娥皇为他煎的药一模一样。
泪,不知不觉中滴落。
穿越到这个世界,第一个让他感受到爱和安全感的是母亲。除此之外,父亲宠他,爷爷疼他,似乎都是因为他那一目重瞳的帝王之相。
从小到大,最让他印象深刻的,莫过于母亲将他抱在怀里哺乳,牵着他在地上走路,把着他的小手写字的画面······
母亲去世后,他就经常隐居深山,偌大的皇宫在他眼中好似一座坟墓,外表华丽,里面却布满了腐尸与枯骨,远远不及前世的孤儿院温暖。
愤世嫉俗的他一直回避着亲事,直到他遇见了娥皇。
自成婚以来,娥皇一直扮演着他妻子与母亲的角色,陪他游山玩水、吟诗作对,替他照顾孩童、打理家室,在他生病时为他煎药,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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