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由卫兵护送来往于木屋与山谷之间,京都中发生的种种已不是她能参与的范畴,她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安心待在松洲,等大坝修成。
她被养在后宅十六年,身边只有一个墨辞,也从未觉得孤单寂寞。可留在松洲的日子,她突然懂了思念之苦,并非是缺少人事无巨细的照顾,也不是因为春寒料峭时的手脚冰凉,更不是夜深人静时的寂寥。
楼灵溯只是单纯的想念,第一朵开放的山花像岳定州的笑颜,吹过脸庞的风变暖时,会觉得如同宋玉抚琴的手,月下的山涧如墨辞般安静,两只争抢着松果嬉闹而过的松鼠,似乎是凌劲松与司玄。时光从来没有如现在般缓慢,也从未如此具体。
大坝终于要收尾,汛期也到了。楼灵溯站在高地,看着生生炸出来的一条分流河道,与松河相接处不过几寸厚的石壁,明日就是最后一日了。她已经细细检查过了所有地方,此刻内心情绪涌动,却都被压制了下去。
她手伸入怀中,摸了摸随身带着的一张纸。
第二日,最后几颗天雷被一同引爆,震天的响声后,是水流哗哗地奔涌声。楼灵溯领着众人到河道边,就见河水从破裂口奔涌而出,白色的浪花撞上河道两岸山壁,最后直冲下游。
岸边是众人的欢呼,衣衫褴褛的难民,松洲府的百姓,早早地就来到山中,若不是亲眼所见,任谁都无法相信这是半年间仅靠人力就开采出来的河道,站在山上看着从松河斜斜流下的河水,从今往后,松洲府及下游,再不会受水涝之苦了!
便果然没有水涝了。
楼灵溯在松洲待到了汛期结束,往年即使上游水量不多,松洲沿岸也要淹上一淹,至于淹到哪,全看老天爷脾气。可今年连下了七日的雨,松河的水也不过是将将够到了堤岸,保险起见让人提前堆上的土墙也没够到。
松河下游百姓欣喜若狂,一时楼灵溯的名声远播,风头无二。也就在百姓口口相传楼灵溯丰功伟绩之时,她也收拾好了行囊,趁着晨曦未央踏上了回去的路途。她想家了,思念如泉水汩汩不绝,如藤蔓将她包围缠绕,大坝落定,就再也没什么能阻止她了。
只有一处,她带着护卫特地到了脖子湾,护卫也不知为何楼灵溯明明归心似箭却偏偏绕路来了此地。只是被嘱咐着在脖子湾一处高山面水处挖了个坑,然后见楼灵溯拿出一套衣服郑重地放进去,做了个衣冠冢。碑是她亲手刻的,只四个字“贤弟日景”。
楼灵溯点了香,正想着与日景说些什么,听闻身后有脚步声由远及近,岳慧兰拨来的高手随侍左右,楼灵溯并不担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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