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赵以沐还是忍不住哭了,很多他以为早已忘却在时光洪流里的小事情一一浮上心头。小时候妈妈牵他去上补习班,大手攥着小手,口里轻轻哼着英语儿歌,那弦律刻划在生命里,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如果像这样的寒冬早晨,他会在牛肉汤的香气里睁开眼睛,餐桌那一盏微光和妈妈站在炉灶前的身影,是记忆中平凡却幸福的模样。还有儿时妈妈天天仔细地帮他检查作业,确认无误后才会谨慎地在连络簿上签名,敛目凝神的侧颜十年如一日,不曾改变。
想想他这一生能走到这里,全都是妈妈默默地用心用青春堆砌出来的,他大声嚷嚷着争取自己的爱情与自由时,有没有想过妈妈为他付出的自由?他有什么资格要妈妈理解他赞同他?
妈妈在连络簿上签名为他的未来把关,而他第一次帮妈妈签名却是在手术同意书上,讲到底他从没能为妈妈做什么,还让她担忧伤神至此。赵以沐的眼泪开了闸似的止不住,并且陷入庞大而悲痛的自责,养育之恩无以回报,他为什么就不能忍一忍讲点好听的话哄哄她,非得要搞成眼前这种情况?
赵以沐坐在手术房外的塑料椅子,蜷缩着背脊趴在腿上,泪水早已浸湿了衣袖和裤子却仍汩汩流出,自从他跟nick交往以来,有多快乐就有多不安,太多的未知与压力在心头堆积成整片的乌云,承受不住时便化做泪水滂沱。
皓子买了热咖啡坐到赵以沐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这杯我加了糖,你喝看看,心里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