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慕翎自向东门去,秋水湛也就这么点出息,离家出走能去那?八成是要去路州寻他娘去。既然如此,多半是要从东门出的。
此时夜已深,微有轻寒,王慕翎纵马来到东门,就见巍峨的城门紧锁,通道两边各竖着一排木架,架子上是一锅油,正燃着熊熊火光,以作照明。
几个士兵站在一边守夜,城门旁专给守夜卫兵歇息的哨间里却是人声鼎沸。王慕翎心知长夜漫漫,这些兵油子八成都躲在里间聚赌。只是她无心管理这种小事。
直接上前去,亮了腰牌:“你们长官何在?”
小兵定睛一看,连忙站正了。像他们这种小兵,各种腰牌便是木制的,若是有些委任在身,用的便是铜牌,九品以上的官员,用的是铁牌,五品以上的官员,用的是银牌,一品官员,用的便是金牌,皇家用的却是各色玉牌。
眼前这一块,正是金牌,小兵深知自己得罪不起,立时回话:“侍卫长正在哨间,小的马上传他出来见大人。”
王慕翎嗯了一声。
小兵连忙进去了,不一会便见一个彪形大汉,局促不安的小跑了出来。
王慕翎问:“这城门可归你管?”
这大汉忙道:“正是,小的刘于同,国都督卫门下九品侍卫,听从大人吩咐。”
王慕翎知他为何不安,却不点破:“今夜可有人出城?”
刘于同扑通一声跪下:“绝无此事。”国都的安全防卫乃是重中之重,城门关上之后,除有军情或女皇亲旨,城门绝不能开,若私自开门,城门守卫皆要被问死罪。他听王慕翎这样问,心里大惊,莫不是自己平日里收人银子,私自开角门放了没赶上时辰的人出入,被上边知道了?深更半夜开门他没做过,但如果正值关门际,有人慢个一脚半步的,他刁难几分,借机生财,却是有的。
这其中的猫腻王慕翎也有所耳闻,现在她就怕秋水湛拿了银子买通开门,但自家夫侍离家出走,不是光彩的事情,不好拿到明面上来说,就只好吓唬这人了。
“可我听说,方才有人出去了。”
“冤枉啊大人,绝无此事!绝无此事!”
看他样子,倒不像撒谎,水湛若是不从这里走,还能去那呢?
王慕翎脸色阴晴不定。刘于同捏了把汗,又解释道:“这定然是误会,方才是有个公子想要出门,但借小人十个胆也不敢啊。”
王慕翎一惊,追问道:“这位公子现在何处?”
刘于同立刻站正了:“小的见他可疑,用言语稳住了他,灌了他酒,看能不能套出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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