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什么,正好中午吃饭的时候,陈先生也下课了,请他过来先见个面,再问问他的意思如何,你也趁此再考虑考虑。”
距离午饭还有段时辰,贾赦就准备问问大舅兄太子如何,先是对大舅兄任太子师恭贺一番,听闻太子年幼却机敏好学,功课俱都不错。问到太子性情如何,好不好相处,大舅兄沉思片刻,说到:“往日里没有细想,今日你一问觉得太子偶尔会显急躁,性子稍有点乖张。”
“大舅兄担任太子师,下边许多双眼睛都盯着呢,责任实在是重大,平日里不只要教殿下诗书礼乐、治国之策,想是殿下的性情也要时时留意,尤其太子没有母亲庇护,虽说圣上很是宠爱太子,可有时宠爱也是一把利刃,太过荣宠可是要招了别人的眼,何况圣上还有好多皇子呢,万一被心大的利用,收买身边的人慢慢教唆殿下往不好的方面发展,到时候舅兄必有个教导不利之罪,吃了挂落是小,再严重点可能会影响张府满门。”
贾赦说完这些就见岳父和大舅兄俱一副沉思的表情,也就点到为止,有些话不适合说的过多,不然就有危言耸听之嫌,何况贾赦的目的只是提醒大舅兄多点关注,自己这么一提,大舅兄势必会在太子性情这块加倍留意,也会留心太子身边的人,至于发现了什么要怎么处理就不关自己的事儿了。
张老太爷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贾赦刚刚提了个头,他就想了很多,是呀,自己是被张家现在的荣耀蒙了双眼,只想着儿子身为太子师如何荣耀,却没想到这荣耀犹如炙于烈火,太子还没长成,如今张府已归于太子一派,万一中间有任何问题张府必然是要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当今还正值壮年,太子要在这个位置上少说得待个二十多年,到时太子万一待的太久心大了,而且子强父弱,圣上难道不忧心,卧塌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到时的张府该如何自处。
张家老大也是细思极恐,父子二人对视一眼,俱是明白其中关窍,两人都是一身冷汗,贾赦此举看似无意,实则救了张家满门呐,别看这一句小小的提醒,当局者迷,总是看得见前路的荣耀,眼前的灾祸却总在迷雾之中,如若没有今日所言,等到自己发现的时候估计已经置身深渊,无法挽回了。
张家老大起身走至贾赦身前,深深拜下:“妹夫大才,救我张家全族,姐夫感激不尽。”贾赦慌忙站起身来想要躲过这个礼,“好了,你当的起老大一拜。”见此贾赦只好侧身受了半礼,见大舅兄还要再谢,“舅兄,使不得使不得,这只是我一点浅见,当不得数,只是觉得舅兄太子师也不好当,多提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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