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季野早就送信来了,何至于整整两月全无消息,正好我一走就来了信。”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到驿政系统发达的唐朝尚且如此,晋朝更是如此。
谢尚不信巧合,执着信笺从前到后又读了一遍,没找出端倪,转头看向姐姐:“阿姊可问过信使来历?”
谢真石道:“阿蒲说那人留下信便离开了,没能当面询问,只是看装束似为郡中兵卒,口音则是吴人,故而我原以为是坚石在御亭找的信使。”
“我本来是这么打算的,不过。”
想起竹枝阴影下惊鸿一瞥的晶莹泪光,当时的感受又重新回到了他心里,谢尚不自觉放轻声音:“我们到御亭那日,建康传来消息,道是王府君长子王晏之在建康遇害,听说王府君当日就病重。”
在他对面的谢奕顿时停下食箸,惊讶地看着他:“郡里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谢尚道:“东线战事如火如荼,不利于军情的消息自然没那么容易传播。不过我看到御亭在染黑麻,估计传到郡里也就是这几日的事。”
在座年龄最小的五子谢石抬起头:“染黑麻?”
谢尚还没回答,坐在他膝边的谢万先答道:“秦师伐晋,襄公墨绖从戎。居家服丧着白麻,遇戎事不可服丧,便将丧服染黑穿上出征。”
谢尚有些惊讶地看了看他:“阿万竟然已经开始读《左传》了,进展真快。”
谢万扬了扬下巴,清声道:“去年就读完了。”
他和谢安是一母同胞的双生子[1],但容貌只有五六分相似,性格相距更远。谢安性子慢,凡事与人为善,乐于成人之美;谢万性子急,爱争竞炫耀,事事都想压人一头,又在文采捷才上特别出众,于是更加骄傲。看到哥哥出风头,他当时就有点气鼓鼓。
他们一家对这个从兄都很欣赏喜爱,他一进大厅特意挑了从兄身边的位置过去坐下,离从兄最近,结果怎么好像是阿兄坐的那个位置更好,能被对方时时看到。
他下次也要坐从兄对面,不再坐他旁边。
还有阿兄也坏,知道对面更好居然不告诉他。
谢尚假装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含笑问:“阿万最近在读什么?”
他天性善于体察人的感情,自七岁丧兄起更花费心力察言观色,是个极为玲珑通透的人。更何况谢万的心思几乎全部写在脸上,一点都没有隐瞒。
如果说谢安像汪洋无际的湖海,静水流深,那么谢万就像斑斓绚烂的锦缎,光华四溢。
谢尚心里对谢安的评价更高,但也认为谢万的性格和才华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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