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国内的最高行政长官。以晋人的君臣之义而论,司马昱是封国内的君王,王琅就是他的国相,而且是父女两代都为他的国相,关系非比寻常。
对于这样的重要人物,当然是一早就发请柬确认过对方是否会来,因此王琅对名册上出现他的名字并不意外,只是问道:“会稽王昨日来由谁作陪?”
然后回答的声音在近处响起:“自然是逸少。”
王琅有些惊奇:“安石认得他?”
她本来是问司北,没想到谢安居然会回答她。
谢安不以为意:“逸少曾任会稽王友,能得他作陪的少年除了会稽王不做他想,何须事先认得。”
王羲之的祖母夏侯氏与晋元帝之母是亲姊妹,因此王羲之与司马昱算姨表亲,在司马昱受封会稽王之后,王羲之随即被任命为会稽王友,陪同年仅七岁的司马昱读书会客。
来谢府的宾客之中,就属他最适合陪伴会稽王司马昱,因此谢安一说,王琅心里已经相信了他的推断过程,欣赏地看了他一眼。
却听谢安慢吞吞道:“不过。”
“不过?”
“会稽王喜爱清谈,我在宴会上见过他几次,也算是认得。”
这小子……
王琅深深吸一口气,把他推到一边,自己去看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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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
黄昏的婚礼象征新人结成夫妻,称为“成妻”,清晨的拜礼象征新妇正式为夫家所接纳,称为“成妇”。按照儒家的观点,成妇比成妻更重要,如果没有成妇,女方就不算夫家人,丧葬仍回娘家,算是中古时代品官婚礼中不可或缺的一环。
离既定的拜礼时间约剩一刻,两人准备出门,王琅吩咐婢女取出谢家聘礼里的妆奁,动手打开盒盖:“安石挑一支。”
谢安眨眨眼:“我挑?”
王琅淡淡颔首:“舅姑喜好,卿当比我懂,挑卿中意者便是。”
谢安看看妆奁,又看看她,伸手自盒中取了一支花钗,屏住呼吸小心翼翼横插到她发间。
王琅忍不住取笑他:“这么紧张?”
谢安难得没有回应,只是握住她的手,隔了一会儿才贴着她耳边低低道:“我是天底下最幸运的男子。”
这就最幸运了?
王琅挑挑眉。到底时间将近,无暇多虑,她告诫性地睇他一眼,抽回手:“走了。”
昨日隔着纱扇所见的庭院已经收拾一新,在北堂阶前的东畔以一西、一南的方位分别铺设两席。吉时一到,谢裒夫妇在两席就位正坐,来观礼的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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