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这乌孙但凡有你看得上的人,我都允你“。
玉儿一愣,微微侧头看着军须,轻轻摇头转身出帐。
刚回帐内,细君退开送茶水进来的常笑,走到桌边,纤手一伸,铺开丝帛,执笔的手在葳蕤的灯火下蒙上了一层淡黄的光,格外恬静。
“陛下,臣女细君远在乌孙,不足一季,今乌孙王骄奢靡遇刺溘逝,细君不得面圣详述,深感未能完成陛下嘱托,望陛下恩之怜之,允细君归汉,每每午夜,乌孙狂风哀嚎,梦中总会回到细君的家乡帝丘和长安,天见亮,细君出帐,草原上却无半株花草慰藉臣女之心,乌孙自来有收继之仪,妻女过继,可今陛下孝化沐浴天下,此种鸟兽行径,细君誓死不从,甘愿入太室祠为陛下求福,为汉家祈运,求陛下恩准细君归汉”。
将笔放回笔台,她打量丝帛许久,字字斟酌,恐有一丝不妥便错失回汉的机会,遂将丝帛折起封装。
举步走到帐外,见玉儿等在外面,她望着玉儿,终是叹了口气,“进去吧,外面冷”。
玉儿点点头,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弯腰进了帐子,收拾案台间,只见外面响起了一阵短促的笛声。
新月如钩,只是在这空旷的草原,格外寂寥。
“你将这信即刻送往长安,之前,我只当没发生”。
暗暗的天色下,行凌盯着她递过来的包裹,并不鼓,看起来却很轻,里面只放了一封丝帛,他的目光放在放在墨蓝色的包裹上,眼睛眨了一下,伸手接了过来。
“我若不回来了,怎么办?”
细君顿时愣住,她似乎从没想过或是担忧这个问题,她何时这般断定他会义无反顾的去,然后风雨无阻的回。
她默了半晌,“只要你送到了,你愿意的话,就别回来了”。
行凌听罢,心微微的发酸,微微启口想要说话,她却又先一步开口。
“反正这地方连我也呆不住,哪里比得上长安,也许,这世间的任何一隅都比这里好”。
行凌紧了紧手中墨蓝色包裹,转身走向拴马的地方。
“十日必归”。
听到这话,细君打量着他极速离去的背影,暗暗舒了口气。
三日后,军须凭借骄奢靡给他的五万精兵,在加上自己多年的心腹骑兵,收复博格达在后,笼络人心,轻而易举降服他的叔父大禄成为昆靡,收继左夫人若古娜,汉朝公主刘细君暂未收继。
“公主,喝茶”,玉儿沏了杯清茶递与细君,转手收拾起案台。
细君接过茶心不在焉的盯着杯中下沉的片片茶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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