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逃窜的“非我族类”更不是个例,而能立于祭坛之下随王参拜的,十有八/九全见过大世面,故此不足为惧,有条不紊的往安全地带撤离。
苏忏一人挡关,烈烈狂风灌满衣袖。
自皇城每一寸渍着青苔的砖石下,探出无数的阴兵,鎏金尺八上的“笼”字纹在这种旷日持久的殷殷期盼下,显得既渺小且无力,单靠那一点为国为民为万千生灵的执念苦苦支撑。
苏忏目光深沉,已经凉透了的指尖捏着“笼”字纹,小声叹了一句,“前辈,你们自去吧,此间恩怨本与我大楚脱不开关系,苏忏自会处理。”
末了又道一声“多谢”。
那尺八在风中发出呜咽,似是有人应答了一句,随即微弱的金光一闪即灭,重归肃静。
修行人明白世间因果与报应,所以“甲”字纹下,以命搏命,若非视死如归者,从不敢染指此间。
一转眼,苏忏的面前已经林立了十万整装待发的阴兵,还保持着当年死去的模样,时辰仿佛被定格了,这么多年一步不曾向前,那写着前朝国号的旗帜仍褴褛着,在风中彰显其上斑驳血污。
这些瘸腿,瞎眼,少脑袋的魂灵面对苏忏手中的鎏金尺八山呼万岁,而那鎏金尺八却动也不动,似乎想装死装到底。
“皇兄……”苏恒兀自站在他的身后,面上并无半分恐惧,因她明白苏忏向是个不轻易许诺的人,但凡说到,必能做到,而苏忏身后,从无天塌地陷一说。
“阿恒,”苏忏手中擎一支朱砂笔,忽而笑道,“前朝遗留阴兵十万,我朝亦有铁壁铜墙……我早说过,若是祖灵带眼识人,必不会在乎某些细节。”
午时日当空,阴云密布下与之撕扯,竟如狼牙虎爪,生生辟开无数缝隙,金色的光芒丝线般的牵引着天和地,不让混沌有半点可乘之机。
祭台上,历历在目的三副牌位前分立三个背影,气定神闲,手指万军。
“我苏家子孙扪心自问,于小节或有缺损,却对的起生民百姓,岂容尔等放肆!”
苏恒从记事起,脊梁骨上就顶着大楚的江山,故而从未有过什么能宣之于口的委屈乃至愿望,其他孩子正做梦的年纪,她已经脚踏实地,丈量起了万代功业,平生不得闲。
虽说这日子猪狗不如,苏恒倒也从没抱怨,恐怕任谁看来,她都是个能载入史册的明君,唯有她自己明白这当中的“有违伦常”。
大楚皇嗣始诞,必要摸骨算命,一条条一项项细致的归入祖籍。当中嫡长子更是奔着继承大统而去,选十位德高望重的修行人逐步推演,看命里主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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