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了一眼祁越,事不关己似地道:“自然,哭着回来也别指望给你讨回来。”
“外面的人,哪会像爹这样无聊,”祁越到底没忍住,黑着脸讽了一句。
祁从云眼睛一瞥,扭身在一旁的石凳上委坐下去,一手支着脸,一手敲着石桌面:“小子,你想好喽,今日出了我这门,往后可没有再进来的机会了。”
祁越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心里还是忍不住想了想,若是往后不能再回家门,会不会沦落成一个乞丐。这念头没冒出个头就叫他摁了下去。从他记事起,便没见他爹出去外头过,且看眼下的模样,他爹这辈子也不打算再出去。
再不济,也就活成他爹这邋里邋遢的样了,祁越想,难不成自己还能比他更差么。
当然是不会的。
“越儿,怎么就只带了剑,娘昨晚给你收拾好的东西呢,”董胧雨人未至,声先到。急慌慌地几步走上前,又拍着祁越的肩膀,“你等等,娘给你拿书信过来。”
“不要了,”祁越摇头,又伸手拉住董胧雨的衣袖,“娘,不用了。我这样便好。”
“拿着去罢,虽说久不见面,但宁掌门甚重义气,见了书信,往后也可多照料你。到底爹娘不在你身边,你又还小,遇事有人替你帮衬帮衬,比你独个儿为难要强,”董胧雨说着又往屋子里去。
祁越拦不住,只好任他娘去了。
“我今早卜了一卦,也还不错,”祁从云没骨头似地靠着石桌,活像个地痞。
祁越从前便想不通,他娘一副蕙质兰心大家闺秀的模样,怎会想不开跟了他爹这么一个二混子。真是应了一句俗气话,鲜花插在牛粪上。
虽说他这么想,但祁从云实际上还要算牛粪里较为出色的那一层次。收拾收拾,入眼也不算别扭,约莫他娘便是看上了他爹这一点。祁越每每斗不过他爹,便这样不忌惮地想。更让他想不通的是,他爹这么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竟次次能把他打压得毫无招架之力。从小到大不知跟他爹切磋了多少次,五花八门,符咒阵法剑术……样样比不过。每次祁越灵光一闪,小胜一筹,不出半日就又被祁从云打压回来。
从他记事起,便开始“挨打”,一直挨到他前一日,十四岁生辰。董胧雨觉着自家儿子在家里闷了太久,是出去见见世面学学本事的时候了,便叫他去万山峰学艺。
据说万山峰的掌门是他爹娘的故交,去了也算放心。
祁越被打压惯了,有些想打压回来,但估摸着若在这小院中,怕是要被打一辈子。说不准出去学一学本事,回来杀他爹个措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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