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冷汗心神大动。宁惜骨站在万山峰的大门前,说对他很失望,说早知今日,就不会让他留下来。他变成了那个十岁的孩子,站在一百零八个石阶的尽头,迷茫无助。梦里没有他容身之处,不管在哪里,都像在雨夜的破庙中一样,摆脱不了刻骨的寒冷,快等不到天亮。
宁惜骨悄悄交给唐昭失心药,是早就预料到他会陷进深渊吗?
“我已经,有负师父所托,”顾寒低声道。
唐昭理所当然地把它当做了顾寒责任心太重的自责。他摇头道:“师兄,你不该把所有都当成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容我不敬的说,门派到今日局面,与师父师祖他们真的毫无干系吗?一定是代代推波助澜,才积至今日。我们刚好是收场的人罢了。”
“尽人事,再看天意成全,也唯有尽力可做了。”唐昭见顾寒的神色有所松动,也没再多说。
回头看时,襄阳城的轮廓看起来很小。顾寒略一停顿,语气已经恢复了冷淡:“我不信天意。”唐昭一愣,便听他道,“即使真有天意,也与我无关。”
没等得及唐昭再说什么,旁边树林中冒了几个魔修的影子,逃得飞快,又一眨眼不见了。这么一打岔,两人没再多说,寻着踪迹追去。原本唐昭还想问顾寒,若是真的是杨问水,他打算如何。眼下也不用问了,杨问水见到他们,一脸愕然,随即转身,还没来得及躲避便被唐昭拦住。
时隔数百日,这样的见面一言难尽。
“师兄眼下是要杀我正道吗?”杨问水脸上笼着魔气,整个人看起来阴险诡异,与从前那个闷声不吭的人南辕北辙。
“住口,”唐昭难掩怒意,“问水,你遇到了什么,不能明白清楚地说出来,非要走这条路?”
杨问水嗤笑了声,没说话。
“之前阿越来找你,是你打伤他的?”唐昭道,“你到底怎么了,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还有前段时候,那些事……有你所为吗?”
“是啊,他自己不还手,你要算到我头上也没错。至于那些事我到底有没有做过,我说了你们就会信吗?就当是做过吧。只有你们才计较这些小事,”杨问水无所谓地道。
唐昭气得说不出话来。
“打得过我,你就离开,”顾寒摒除心里的杂音,不想跟杨问水多绕口舌。
杨问水有些意外,又道:“师兄,你不糊涂,怎么也学小孩子才信的把戏。你不讨厌我,还是说没想过清理门户?”
打架这种事,其实并不需要两厢情愿,尤其在一方碾压的情况下。杨问水毫无还手之力,他的剑上带着黑气,连绵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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