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邀我去寻雪蚕丝。之前蒙他多次相救,那一把琴弦是我欠他的,许了他承诺。”
一池春水在数九天,被风稍稍一刮,也就结冰了。顾寒之前心里的不安未来得及凝成什么形状,就被冻进了冰层里,成了死物。他站了很久,也许没多久,只是自己感觉不真实。
“所以呢?”顾寒道。
祁越看顾寒此时的眉目自然是冷的,连话也没温度。他不想欠慕云思,见着顾寒的态度也不痛快:“所以我这就来请问掌门师兄,能否允我下山,若是不允,我……”
“我说不允你就会不去吗?”顾寒道,狼狈时人会生出怒气来,好遮掩住不叫人看出来。他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高兴得太早,活该被打回原形。
顾寒从没讽刺过谁,祁越也被激怒了,冷笑道:“说不定啊。”
顾寒定定地看着祁越,把之前藏掖着的心思摔了个粉碎。没什么好说的,看着这张脸对他冷嘲热讽,想必不会比被心魔折腾好到哪里去。别的事情不计后果都可以,唯独此事,是碰不得了。也许本来情之一字便是他的死穴,小时候他得不到,长大了自己想给别人的时候,被抛弃的幼年回忆在灵魂深处不肯消散,让他宁肯作茧自缚画地为牢,也要把半点无法把握的可能扼死在幼芽中。
“那你就去吧,”顾寒扔下一句。
往北草木渐稀,往南则愈发繁盛。顾寒往南,祁越往北,背道而驰渐行渐远。
慕云思走得慢,也并不着急,更像是去游山玩水。祁越因为顾寒无所谓的态度耿耿于怀,置气不已。他不知道顾寒在他下山的那日去了苍梧,只与慕云思闲庭信步似的,从草木丰润的上庸到黄沙纷纷的朔方,便用了三日。
这三日里,顾寒与唐昭日夜兼程赶到了苍梧,潮湿的白雾弥漫,手臂粗细的青藤从遮天蔽日的树林中垂下,缠绕在厚重不辨年纪的断壁残垣上。来路分明,前路错杂丛生。
“照这般走法,到极北的月庭,大约要用九日,”慕云思道。
祁越对着路边的景色看得着迷,随意地点头应了。
“你不着急?”慕云思笑道,“我早先约你来,你可是几次都忙得没空。”
祁越没在心里把顾寒的样貌想全,只想了个白虹的剑尖,便把它赶出了脑海:“云思不着急,我当然也不着急。左右要那雪蚕丝的不是我。”
“那我若是说想在那里住上一段时候呢,你也陪着我?”慕云思又道。
“要是住上一段才能找到那雪蚕丝,我也没得选,”祁越不假思索。
走过一段风沙路,慕云思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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