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圣上笑着摇摇头,看她一眼,道:“退下吧。”
锦书心中隐约有些茫然,眼睫不解的眨几下,却也不好停留,再度施礼,转身离去。
七夕已过,虽只是一日间隔,夜空中的孤月却也不似昨夜缱绻。
顺着来时的路,她慢了步子,就着淡而皎洁的月光,回含元殿去。
两侧的花树径自吐露芬芳,粉色的花瓣映照了灯光,夜色中幻化为剔透的澄澈,斜斜的探出一枝来,挡了锦书的路。
锦书伸出手,动作轻柔的拂开,瞥见地上花影一颤,抬头去看天上那弯月牙,忽的福至心灵。
圣上说的,原是这个意思。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正文 10|何意
锦书就这样留在含元殿了。
毕竟是天子近旁,诸事并不繁重,她只做好自己奉茶宫人的本分,便再无其他。
顶多,也就是帮着整理前殿的奏疏,不时开窗透气,选几枝花往内殿的琉璃尊中去,颇为清闲。
七夕那夜的微风与落花齐齐渐远,似乎只是她做的一场梦,如今梦醒了,一切成空,除去一丝若有若无的思绪,什么也不曾留下。
锦书入宫之后,便一直守在药房里,素来少与人打交道,也不去探听宫中私隐,对于圣上唯一的印象,便是此前那场宫变中的杀伐决断,以及……
七夕那夜,落在她脚踝上温热的手掌和耳边的絮语绵绵。
也是到了含元殿之后,她才渐渐知晓,圣上是不喜欢说话的。
一日之间,除去偶然间问几句政事,他几乎再无言语。
锦书不愿叫自己再想起那夜的事,只谨言慎微,专注于自己的事情,但真正在含元殿待了一月之后,她所担忧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过。
圣上每日只是在前殿翻阅奏疏,得空便去紫宸殿,同几位臣工言谈,偶然间她过去奉茶,茶盏轻轻放到他手边,他也依旧低头翻看案上的奏疏,神情专注,一丝不乱。
既没有同她说话,也没有多看她一眼,似乎她与其余人并无区别。
她不知为何,却也无心去猜,只觉舒一口气,暗自宽心。
踮起脚也捉不住的东西,就不该去奢望,她不是没志气,只是有自知之明。
按部就班的恪尽职守,不多说,也不多看,等日子到了,便出宫去,这样就很好。
绿仪资历比她老,年纪也长几岁,只是相貌逊色几分,在此之前,含元殿内只她一个宫人侍奉,见总管带了一个如花似玉的来,不由自主的便生出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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