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拂动。外面的路灯霓虹灯漫射开,映得米黄窗帘上的缠藤绿叶犹如一块块不规则黑斑。偶尔远处传来重型车碾过路面的隆隆声。
许霜降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她想出去旅游,一个人,去看落日余晖。
可是陈池不会同意的,再说,她走了,他下班回来就只能天天到外头吃。
许霜降念头又一转,才记起陈池会做饭。
他给她做的第一顿饭,只有一个菜,西红柿炒鸡蛋。那是平安夜,她坐火车去看他,到他的公寓已经晚上九点多。
“霜降,我记得我爸做西红柿炒鸡蛋,好像用的是小葱,不过这里的超市没有卖,我用大葱,你别介意。”陈池笑着,又不确定地问她,“你想放还是不放?”
“我不太懂,”许霜降那时特别诚实、温顺,“你放吧。”
陈池拿出大葱,切成细段,动作利落。
他忽然停了手,抬眸问道:“霜降,你想试试吗?”
许霜降愕然,不过客随主便,她不能什么都不做,光等着吃。她的手按上大葱,抓起菜刀。
尚未动作,就被陈池叫停,还小心翼翼地把她的刀拿走。
“霜降,你这样切东西?”陈池略带诧异,视线对上许霜降茫然的眼神,不由发笑,“你是不是平时不太做饭?”
她当然不做饭,没有电饭煲,每回用汤锅做饭,火候时间稍有不慎,不是糊了,就是沸得满灶台都是,简直糟蹋宝贵的大米。
“我做过通心粉。”她有些赧然。
“那通心粉里什么都不加,你吃光面?”陈池侃道。
“切过土豆丝、黄瓜丝、胡萝卜丝,番茄丁也加进去过。”
那时候陈池和许霜降的关系还没有最亲密,陈池不敢乱侃,只好压抑着笑意,继续探问:“你怎么切那些丝的?”
“就这样啊。”许霜降特别奇怪。
陈池的目光落到她放在葱上的手指,圆弧的指甲盖透出莹润健康的浅粉红,在葱白的映衬下格外生嫩。他暗地嘀咕,她的手指能完好到现在,也是奇迹。
“我教你,切菜不是这样的。”
事实表明,心有情意的两个人最不能做的两件事,一是教写毛笔字,二是教切菜。
“霜降,你整个手掌摊开,很容易会切到手指。”陈池站在许霜降身后,娓娓而谈,“这是长条刀,不能剁,比我们用惯的菜刀稍稍好点,不然像你那种危险的切法,剁得快点,就把自己手指剁掉了。但是长条刀也很锋利,一拉就是一条伤口。”
“来,这样,”陈池的手掌覆上许霜降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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