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地入了冬,上清宫山上的湖水也结了冰,弟子们洗衣服不像以往容易,大宫主每日清晨化开一个小泉子,弟子们领上牌子各自排队去用水。
姬颜诸事繁忙,换下来的衣服便由弟子们代洗。四个弟子本商议要轮班,程悠却将差事抢下来:“各位师兄们修炼辛苦,我本就年纪小,这种事该我来做,师兄们不必管啦。”
说着将姬颜的衣服用筐装起来:“师兄们修炼去吧。”
前头送走了师兄们,程悠躲在房间里,把姬颜的亵衣亵裤捡出来。姬颜生来带香,遇了水香气愈发浓郁,程悠拿在手里闻了闻,全身火热。他做贼似的跳进被窝里抱住那衣服,脸红心跳地闭上眼,扯开自己的裤子。
没出息,太没出息,这个样算是怎么回事呢?
终究是叫着师父的名字泄了,弄脏了那亵衣亵裤,全数泄在上面。
既是无意,为什么又不罚他?既是无意,为什么又处处护着他?
刚来上清不久的那段时间,师父那次半夜来他身边,轻捋他的头发,吻他的额心,他那夜连动也不敢动,生怕师父知道自己醒着,立刻掉头离去。
程悠将那亵衣捡起,本要放进筐里去洗,转念一想,冷笑一声,丢下筐偷偷跑进师父的房间里,将脏了的放在师父的床上。他就是要这冷淡师父知道,自己这徒弟心里面在想什么,想对他做什么!
姬颜回到房中,看着那沾染了白浊的亵衣,许久不语。他将那亵衣以灵气烘干,包以灵草薰着,收在自己的箱中。
这年的冬天是程悠洗衣,自己的亵衣亵裤,怕是所剩无几了吧。
转眼到了来年夏天,程悠的年纪愈长,对姬颜的念想不见消散,反越积越深。他半夜偷进姬颜的房间,姬颜不罚,他死皮赖脸躺在姬颜的身边睡觉,姬颜把床让给他自己打坐,还是不罚。十六岁的生辰,他摸黑偷跑进姬颜的房间,脱下全身衣服求师父眷顾,姬颜低着头不敢看他,飞出窗口一夜没有回来。
懦夫!怕什么怕!自己做到这种地步他都不说句重话,不是对他动心是什么!既然是动心,为什么不肯要了他!
这天是二宫主出关之日,上清宫设宴庆贺,程悠心中不快,席上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逐渐有些醉了。他身边有个弟子对他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见程悠酒醉,说道:“我送你回去吧。”程悠推开他要自己走,那弟子又急忙跟上,只听见身后有人冷冰冰地道:“不用你管,回去休息吧。”
那弟子一见是七宫主说话,且脸色冷淡可怖,不敢执拗,连忙忍气吞声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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