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了。就算当初我对温芬一片真心,这么多年下来,也被她的脾气给磨没了。憩树走了以后,她天天在家里枯坐着,发火、骂人。来香港后,我很快办起了一家小公司,我想,人一旦忙起来,就应该可以忘记很多不愉快的事。憩树没了,我跟温芬好像已经无话可说。我胃疼,生病住院,她对我不闻不问。公司里头的林会计天天给我送汤送饭,她也是从内地到香港来的,离过婚,人很好,安慰我、照顾我,对我一片真心,我不是没为自己想过。可是,有一天,我加班很晚才回家,看到温芬一个人坐在黑暗的客厅里,抱着憩树的遗像在痛哭,我突然觉得,我们有多久没有在一起好好说过话了?三个月?半年?还是整整一年?在我自己一个人舔伤口的时候,为什么我就没想到,剥开她强悍尖酸的外表,心里是血淋淋一大片一大片腐烂到深不见底的创伤?一直在溃烂,永远也没办法愈合。
“我陪着她说话,带她出去散步。可是我慢慢发现,她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她了,她不理睬我,自顾自一个人坐着,说些我压根听不懂的话。我哄她去医院,结果医生告诉我,她得了抑郁症。她虽然一直尖刻好强,但性格开朗外向,年年公司里头的歌咏比赛她都是指挥。我不知道她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更不知道我们怎么会一步一步就这样走到了今天!”
又过了半晌,他深深叹了一口气,抑制住眼底若隐若现的泪,终于开口:“朝颜,我知道我在强人所难,我们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的孩子,对不起你现在的家庭,可是,”他抬头,酷似罗憩树的脸上深深凄楚,无限痛苦,“温芬过两天就要出庭,我不奢望你说她的好话,可是……”
他捂住脸,指缝间一行行的热泪。
朝颜朝他身后看去,门口站着的许闻芹,面无表情。
第27章 ??过涧歇
谁又能明白
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近来只要闲暇下来,朝颜就会若有所思,直到宋泠泠气势汹汹来找茬儿。
宋泠泠其实是去找齐唯杉的。她进门时,一眼看到手持话筒、偏头痛着的叶蓉蓉。前阵子,叶蓉蓉一早来办公室就看到上司已经板着脸坐在电脑面前奋指疾书了。她一时大惊以为自己迟到了,一看手表才七点半。整整大半个月下来,她终于确定一件事,那就是,能让一向注重生活品质的齐唯杉大半夜地回到办公室发神经,以后是不知道,现在也只能非某个人莫属。
她叹气,第一次知道,原来正正也会得负,不然两个聪明人怎么有本事把人人艳羡的日子过得这么别扭。看到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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