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心灰意冷的许赢自动请缨守护北境边城,许家举家搬迁至宣城,包括她在内。
那时的许赢正身处飘摇风雨中,而北境亦因战乱而动荡不安,她不愿他再因自己或是刘家而影响前程,便决定随军前往,毕竟那时她能做的便只有不给他再添麻烦。
车队经过青云山时,已经等在山脚下官道旁的她在上次一别后与他第一次相见。
他骑着一匹黑鬃马,贴着一辆马车缓缓而来,远望去英姿飒爽,但近看却满容风霜,不过是两年而已,却让他苍老了许多。
就像是偶遇的陌生人一般,他们只是远远地对视一眼,彼此便在沉默中转移了目光,连寒暄都没有一句。
从晋安城到宣城的路途足有月余,不知是否被刻意安排,她的马车行在前方,而他与齐岩随在后面,但无论是露宿荒野还是留宿客栈,她都不曾回过一次头。
后来,他们到了宣城的城主府,那里很大,大到明明是一前一后的两处院落,她却从未偶遇过他。而历经两次小产而身子虚弱的齐岩似乎也想通了什么,再也没有来招惹她。她与他们两人似乎不过是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互不牵扯无话可说。
在她以为自己已经可以放心离去时,意外又发生了。
军情告急,北仑国军队突然大肆进犯,在北境势如破竹,很快便围困了宣城。
许赢率军守城,日夜苦战,与敌军对峙了近数月。
得知他已数日留宿城楼未曾合眼之后,扶卿心急如焚,想帮他却又不敢靠近他。
故人便是在她辗转难眠时出现的。
自三百多年前亲眼见她被东白山驱逐出仙门之后,扶卿便再也没有见过仓海,只是曾经听说过她拜入了妖界的十异门,带着枯水簪于六界中换取女子情根,却不料自己竟也有一日会看着她拿着枯水簪出现在面前。
当年仓海于磅礴大雨中掩面痛哭的情景还刻印在脑海中,但再见时的她却已然不见了那时的可怜与狼狈,只见她一袭杏红色衣衫,年轻如昔的面容上荡漾着给人希望的朝气,好像是个无忧无虑未涉世事的少女,笑容天真而欢快,一如在东白山求学时的可爱模样。
但扶卿却还是捕捉到了她隐藏在眸底的忧伤,毕竟她们都已回不到曾经了。
曾经的她是不屑于与那样一个无拘无束又胸无大志的疯丫头说话的,可千年之后,她却成为了唯一能化解自己心事的人。
“三十多年前,为了能让你改变心意,我可是磨破了嘴皮子,没想到扶卿上仙非但不领情,还让人将我给轰了出去,”忆起当年重逢之事,仓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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