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悠着酒杯的手顿住了,再一次回过神来,这一次恁是柏溪将头埋得再低,他也没有避开的意思。他紧盯着柏溪,问道:“出口不凡,你读过书?”
柏溪正懊悔自己嘴快,说了不该说的话,听得祁重这样问,心里更是紧张,忙是否认道:“咱们南国的女子都是不允许读书识字的,况且少将军也知柏府待我怎么样,我怎么可能有那样的福气呢?”
祁重自是不信:“难得有女子将读书识字视作一种福气。”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那你说说,我为什么别无选择呢?”
柏溪真想撞了南墙去,只得现编一个理由搪塞了:“皇上赐婚,谁能拒绝呢?”
“皇上赐婚的是柏府的嫡长女,柏敬拿你来充数,我自然可以拒绝。”祁重并不打算放过柏溪,毫不避讳地追问到。
“对哦,那……少将军为什么不拒绝呢?”柏溪实在想不出更好的理由,只能反客为主。
面对柏溪一脸天真的疑惑,祁重狡黠一笑:“你心知肚明,我无需多言。”
柏溪暗中腹诽,面上仍是一副大惑不解的模样。装傻嘛,谁不会呢。好在祁重就此打住,没有再继续追问了。
约是有半个时辰的沉默后,祁重唤了人进来,伺候柏溪梳洗换了衣裳。虽说是顶包的婚姻,因着柏府的颜面,婚前,杜氏也是安排了人教习了一阵子。柏溪自然知道这样的梳洗过后要进行什么。可刚才祁重明言不会对自己怎么样。她不确定,对方是否是真君子,说到做到。
回到新房的时候,祁重已换上了常服,新烫了一壶酒,仍旧坐在桌子旁,自斟自饮。柏溪暗道:“原来祁府少将军是个酒鬼。”
祁重好像没有发现柏溪的回归。连喝下三杯酒后,干脆拿起了酒壶和酒杯自顾走到了窗边,坐到了窗台上,与月明星稀的夜空对饮起来。柏溪安心了——看来,祁重是真的对她没有兴趣。
“那一年我十五岁……”
正当此时,祁重开口了:“跟随父帅和大司马副将出征,敌军来势汹汹,杀我兵士,烧我粮草,乱我军心。我军一时陷入困境。几经商求,父帅就是不同意我的计划。我便偷偷带着一百人的一队兵夜袭敌军营帐,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先烧了敌军的粮草,再暗杀守营士兵,最后单刀直取敌军首将头颅。我军摆脱困境,大胜凯旋,威震四仪。皇上开心地不得了,重赏了全军上下和祁家,而我从那以后便可独自挂帅。这在我南国,前无古人。”
十五岁……也就是十三年前,柏溪还在玉姨娘的肚子里头。但她听柏长兴说起过这件事。那时的她万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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