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及父亲母亲的感受。” 祁重并未起疑,如实说完,又是抱歉地说道:“倒是你,若不是命运弄人,让你代嫁进了祁府,你本该有更好的去处,不至为我受那么多委屈。”
平日里祁重说这样的话,柏溪定会阻止他。今日,她像极了一个任性的孩子,轻轻捶了一下祁重的胸口:“知道就好。”
以为柏溪是在不知情地玩笑,想到自己时日无多,不舍、心酸、歉疚……种种情绪在祁重心内交错纠缠。他拥紧了柏溪,俯首吻了她的额头:“溪儿,对不起。”
柏溪明白祁重为何会跟自己道歉,却是不能表露半分,只叮嘱道:“既觉得对不住我,那你就答应我,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都要好好照顾自己。”
“好,我答应你。” 祁重微笑着应了。
“要记得你上有高堂,下有妻小,不再是独身一人了。”柏溪接着嘱咐了一句。
“是,我记住了。”
说完这句,祁重忽然觉得体内有东西在涌动着。而随着那股涌动的速度加快,他的双眼之上似有千钧之力,让他昏昏欲睡。他猛然意识到了不对劲,可清明的神思在下一刻便杳然无踪,他终是人事不知地昏睡了过去。
祁重的呼吸渐趋平稳,柏溪从他怀中坐起,将他整个人放了平。下床穿好衣裳后,她从衣橱里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留给祁府各人和玉姨娘之物,在上头放了一封信。继而,她取过了藏在桌下的匕首,去到床边,蹲了下去,看到祁重的右颈侧处果然有一块乌黑的凸起处。皇帝告诉过她,这就是祁重服药后毒素集结之处。柏溪动手在上头划开了一道小口,凑上去将祁重体内的毒全数吸了出来。
不给自己犹豫伤感的时间,柏溪恋恋不舍地看了祁重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祁府外,皇帝派来的人和马车等候多时。见到柏溪,奉旨而来的宫女上前扶了她进到车中。赶车人一挥长鞭,马儿一声嘶鸣,撒欢似地朝城外的方向驰骋而去。
有了皇帝的安排,马车一路畅通无阻地远离了京城。柏溪靠在马车壁上,早已阖上了眼睛,没了动静。宫女伸手去探她的鼻息,随后朝外头大喊了一声,马车随即停了下来。处理好柏溪,二人不做停歇,即刻赶回宫中复命去了。
听完了二人的回话,皇帝挥退了他们。原本以为,除去了柏溪,自己会觉得安心与轻松,但此刻,皇帝的心头只有一片怆然。遥想当初,是他纵容了盛涤尘与柏长兴教柏溪读书识文,又是他一手安排了柏溪与祁重的婚事。后来的学士园论礼,更是他为了借恢复女子科考,打破世家联手之势而为。柏溪所走的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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