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点了火把去烧蝗虫。
此时此刻无人煮饭食,壮妇,小童,老翁,掉了牙的老妇人齐上阵,全村人都来抓蝗虫。
羊老太爷冲在最后边,因为他要挨柴房检查灶台的余火,老太爷是慌忙中余一丝理智,此时正是煮早食的时候,家奴和奴妇全跑去抓蝗虫,老太爷看一下柴房是否有可能走水,待确定安全后老爷子才抓了袍子往山下冲。
天色已大亮,羊老太爷已能看到山下麦田的情况,漫天飞舞的蝗虫虽然没有遮天避日那般恐怖,但也是数量极多的,老太爷深知此时遇到蝗灾会有什么后果,减产三四成是好的,若严重了,此一季夏粮将绝收。
羊老太爷心急未看路,踩到烂泥,屁股就坐下顺势摔倒在地。
“蝗虫来了。”羊老太爷嘴里还急得直喊,但无论如何也爬不起来,老太爷心里哪个急啊,抓蝗虫这样的事怎么能少了他,虽然他眼神不好,看不清蚜虫,但抓蝗虫还是不错的。
羊老太爷试了几次,自知爬不起来定是受了伤,但他也不觉得疼痛,也不知是哪点伤了,看到山下蝗虫密密麻麻,自己又无法赶去抓虫,急火攻心,当场口喷鲜血,随后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人少虫多,众人奋战至天色昏暗,终于将蝗虫驱除,每个人都带有工具,衣兜里,床帐里,帏网里全是死虫,田间地头全是死虫,既将成熟的麦子受损严重,剩余的蝗虫一股脑的飞向下一个地方,众人又等了一阵,见这片蝗虫没再飞回来。
照蝗虫的习性,都是吃完一片,再集体飞往下一片继续吃,如此反复。
众人放松下来,才觉饥饿,全村老幼都整天未进食,男人们点着火把还在田间观望,妇人们开始回家准备饭食。
终于有人发现昏迷不醒倒在路边的羊老太爷。
大椿接到消息时,羊老太爷已经被村民送到祖屋,大夫来瞧过了,老爷子摔倒,大腿骨折只是轻伤,严重的是老爷子气急攻心,不但吐血,耳朵里也溢出血来,大夫施了针,救回来了。
老爷子中风严重,醒了,眼斜口歪,言不能语,手不能动,瘫痪了。
全村都沉静在悲痛的气氛里,壮汉嚎啕大哭,妇人垂泪,不是为羊老太爷嚎哭和垂泪,而是为减产的粮食。
羊老太爷的意外,大家深感遗憾,但更让人痛心的是幸苦种的粮食,眼看既将收获,却被蝗虫吃了。
抓了一整天蝗虫,勉强填了肚子,继续上炕睡觉,没人能睡踏实,但不睡觉养足精神,明日无法统计受灾情况。
大椿和雪夫窝到炕上相拥而眠,俩人竟是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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