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接着道:“不了吧,他是冲我这颗脑袋来的。”
话毕,吴秦起身走出这金光闪闪的龙宫,只身来到匾额下方的那把刀前。
四千多年的岁月过去,那刀身上布满青苔和铁锈,大半身已全部没入泥沙之中。
吴秦弯腰仔细在上头察看着,终于在靠近泥沙那块儿见到了阙一刀上的那个小缺口。
南海里的光线忽然骤减,一股庞大的邪气缓缓渗进海水里。
亏得早前吴秦的提醒,南海龙王早就将龙宫的大门锁好,就连在外头巡逻的虾兵蟹将也都全然不见了踪影。
于是,外头就剩得吴秦和那把刀杵着。
深海里一片寂静悄然,吴秦斜倚在门前,一手敲着扇子,抬头环顾了这偌大的南海。
果真,还是只剩得他孤零零悄然然一个真干净。
吴秦回忆起敖棠这些日子在身后兜转的场景,从锅里蹦将出来咬牙切齿地痛骂自己,再到被铃婆困在阵法里生无可恋地哭泣,还有后来很多很多闹腾的回忆,吴秦只觉得他的这一生太清静,偶然闯进来这么个充满活力的家伙,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他的生命终究是一汪毫无生气的死水,所以,敖棠还是要离开的。
他无力,也没资格去挽留谁,要求他永远伴在身侧。
他始终是一墙之外的过客,里头再喧闹再嘈杂也只是入耳即过,他还有他的路要走。
海里头一片昏暗,吴秦的扇子还这么一下一下敲在手心,忽然轻轻喊了句“敖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