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卯足了力气跑快几秒,就是最不济、最不济、最不济--应下了母亲为他辛辛苦苦找来的择校机会,他大抵便不会遇到沈令嘉了。
但那时的柯饴如将心高气傲、狗眼看人低、死要面子活受罪这三项一个不落地占得齐齐的,恨不得将自己592的中考成绩贴脑门上在新高一的走廊里裸奔一圈儿。新高一生军训时,男生们大多聚在一起讨论五百米开外的女生寝室里婀娜多姿的漂亮姑娘,柯饴如自诩与垃圾们无话,遂孤独地窝在通铺床脚读他心爱的毛姆,《月亮与六便士》读完了再读《面纱》,一手机的电子书硬是被他在仅仅六天的军训里读得精光。后来他无书可看,索性就在他妈新给他买的智能机里下了个能跑gba游戏的小模拟器,至夜深人静,男生寝室中呼噜声此起彼伏,柯饴如孤身一人,拿他刚到手的小火鸡疯狂地在幻影森林中炮轰几只可怜巴巴的铁甲蛹。
几天后学校开课,柯饴如背着他妈去数码广场淘了个小得可以塞进笔袋的劣质mp3,下了一箩筐的电子书,上课读海子,下课读三毛,放学读韩寒,回家读巴金。后来柯饴如与沈令嘉在一张床上回忆他那形如破烂的高一时光,自嘲说自己不过只是填鸭,沈令嘉只是笑,说哪里,你大概不知道,其实你当时在年级组里很是有名,语文老师们都说12班那个理化实验班里有个写得一手漂亮文章的小才子,后来听说你分科时选了理科,可有好大一票老师为你惋惜。
但当时的柯饴如笃信“我们非常可怜地想把自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