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喝够呢。
“二哥,你……”那声音很慌乱。
徐子墨管不得那么多,怎么吮吸都没更多水了。他索性啃咬起来。
“嘶——”
一声痛呼。
那个东西下意识往后退了一下。
徐子墨非常不满,咬住不肯放。那东西停了,他满意地又吮吸起来,尝到了一种咸咸温热的液体。他砸吧嘴,皱皱眉,不是水,不好喝……
“二哥……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那个声音嗡嗡叫着,很慌乱,似乎想确定什么的,聒噪得很。
徐子墨继续吮吸着。
怎么就没水了呢。
不准走!
那个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隐约里,他的脸颊上滴了一滴水,温温热热,一瞬便滚了下去。耳边似乎有人在低声说着:“二哥,你千万不要死,你若死了,我也便……”
似乎是太窘迫了,最后几字轻极了,模糊不清。
徐子墨却没精力思考这些。
他累极了,吸了半天,见那唇舌也不能给他任何水了,毫不留情推开了他,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吱——
不知过了多久,门又开了。
有人轻轻的脚步声,还有人压抑的说话声:“四少爷,你的脸怎么这么红?还捂着嘴巴做什么?是不是生病了?”
还有一个像徐子白的声音,十分局促的:“没没没没有……我我我先走了,你照顾好二哥吃药。”
声音渐渐消失了。
终于安静了。
徐子墨又沉沉睡了过去。
·
徐子墨做了个梦,很长很长。
梦里,他又回到了北疆,祁连山下。那地方一年有九个月都是雪天,掀开帐帘,向外展目一看,满目皆是皑皑的白,如丹青画里空而远的写意的留白。
他在这里住了四年。
十二岁时,他便被父亲赶到了北疆,从一个小小的百户做起。短短两年半,便已可辖领一万兵士。每每开战,他都是站在千军万马最前方,骑着赤红的高头大马上与敌军叫阵了。
又是大半年。
他不败战神的凶名已远扬天下。
仅仅‘徐子墨’三字,就能让北疆的突厥们听得腿发软。
那是他一生最恣意的时候。
他又梦到了那个时候。
那是一个雪天,风声呼啸。
黑色甲胄反射着冰冷的光,他骑着赤红的大马,如白雪上燃着一团烈烈的血火。马是他从敌军首领那里俘虏的,日行千里,脚下生风,灵性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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