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顿了一顿,抬头望了望天色,苍苍一笑,说了句什么,又回头看了一眼,最后还是没入了那白成一片的雪幕里,不见了。
徐子墨招来守门的小厮:“四少爷刚在院里说了什么。”
小厮垂着头,恭敬道:“四少爷刚刚在院子里站了半天,看着天色,说了一句,‘暴风雨来前,天色总是这般平静吧。’”
徐子墨默然。
这个四弟,远比他想象得敏锐。
天黑了。
他去床头匣子里取出一沓信。
信有四封。
一封给徐子青,他大哥,交代了徐府一切事宜,正式将徐府交给了他,让他以后支应着徐府。一封给徐子白,让他跟着顾大夫继续学医。一封给徐子赤,他三弟,为当年之事给他道歉,不求他原谅,只求他将帐算在他头上,别记恨子白。
一封给父亲。
通篇只三个字:对不起。
他慢慢整理好信件,将每一个角都压得平平整整的,这才轻轻压在正屋桌上茶壶下。
他回头看了一眼信,才接过小厮手里的墨蓝色斗篷,转身一披,戴上帽子,问小厮:“东西都带好了吗?”
小厮们应是。
他道:“我们走吧。”
小厮拎着箱笼跟上。
一人在前打着灯笼,一人在后拎着箱笼,徐子墨裹紧衣服,走在中间。
出了徐府,外面一片寂静。更鼓声遥遥穿过来,还有一声接一声撞在空气里的“小心火烛……”,悠悠荡荡飘着,越来越冷,越来越远。
他回头望了一眼。
巨大墨锭似的黑暗中,徐府浑身裹满白雪,像个巨大的白箱子,静谧地嵌在离皇城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