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坊司长大的人,除了喝花酒,玩妓女,赌钱还会什么……。”
“我只需要稍稍纵容一点。”
“一个小孩子会有多少定力呢。他只要看着你的孩子这么堕落,就会比谁都恨那孩子。”
“那天的事,一开始真的只是个意外。可是,在哪个女人出现后,我就知道这是个最好的机会,只要把这次机会把握住。”
“所以,我收买了那女人的家人……”
……
“他果然被赶了出去。”
“徐家是阿墨的了。”
母亲似乎累了,眼皮重重合上了。
许久,她才微弱地呢喃着:“阿赤长得很像你。是个很聪明的孩子。他喊了我十三年的母亲,我……对不起他……”
徐子墨捏着母亲的手。
枯黄瘦削,五指骨节硕大,瘦得脱了形,像老人的手。这些年,自从徐子赤走了后,母亲的身体就一日不如一日。
短短四年,她才三十出头,便已病得不成样子了。
当年的事,回忆起依旧是惨烈的红……
……
那是他十三岁时。
因为母亲的坚持,他十二岁就去了军营。才过了大半年,他听说父亲要把徐子赤也送过来。
他开心极了,还给徐子赤写了好多信,叮嘱他多带些冬衣,北疆这地界可要把人耳朵都冻掉的。
信都如石沉大海。
再后来,他突然受到家里的急召,回家一趟。
刚进家门,他便被母亲告知了徐子赤不是自己的胞弟。尚未反应过来,门外便嚷开了。他拉住一个路过的粗使仆妇。仆妇仓皇地说:“三少爷玷污了一个女子。”
怎么可能!
他不顾母亲阻拦,匆匆赶了过去。
那是个冬日,才下了一场雪。雪色的白从屋顶延伸到院子中间,再到另一片屋顶,铺满了整个视野,如未曾落笔的皑皑的画。
苍茫的白里,他一眼看见了一条艳丽的红。
是徐子赤。
他靠在墙边,目光狼般戒备。才大半年不见,他瘦了许多。寒冷的大雪天,他只穿了件大红的单衣,裹出一身伶仃的少年瘦骨,瑟瑟发着抖,如风中的烛火。
远远地,他惊喜地叫了声:“三弟。”
徐子赤抬头,望着他的方向,眼睛亮了一下,嘴唇动了动,又朝另一个方向看了一眼,反抗性地偏过了头。
徐子赤顺着他看去。
是父亲。他沉着脸,五官森冷,素白长袍,如一尊冷掉的石像。
父亲不是最宠爱三弟的吗?就算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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