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少年一夜都未合眼。
他心里清楚,这如刍狗般的日子永远不会有尽头,他也一向逆来顺受,这次反抗,那些人定饶不了他。
他不记得自己的年纪,应该是很年轻的,此刻却想着被他们一刀杀了也好,总比这样一直受着人间的屈辱要强。
他看着天边遥远的白月,空中又飘起了雪,一片片干净的雪花落在他脏兮兮的脸上,带着丝丝的凉意融化开。
他平躺在草垛上,舒展开修长的四肢,高挺的鼻尖呼出白花花的热气,他听见沙沙的脚步声,闭上了眼,他认了命,心里有些暗然的平静。
然而来人并非是那些穷凶恶极的家仆,而是慈善的余伯。
余伯笑眯眯的拍了拍他说:“起来了”见他无动于衷,也不怒,和蔼的笑道:“你个奴隶,陪着孟姬赴秦,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他听那人笑眯眯的说着,从没有人用过这么友好的语气同他讲话,他的目光怔怔的,也不知如何应对。
余伯见他听进去了,笑道:“你看看,到底还是听的懂话,也知道好赖。”说着把他带进了一间瓦舍,拿着热水往他身上淋了淋,他没碰过热水,陌生的感觉让他身子僵了僵,想要躲避,却让余伯按住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