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帘子,如火的晚霞将辒车内照的一片绯红,落日垂至苍茫天迹,在大雪的覆盖下,只见天地相接,一片广袤无垠,耳边是秦人古朴苍劲的老歌,透过无尽的原野,伴着落城的角鸣交相而来。
魏姝将整个头都探出了辒车的窗外,马车奔驰,风吹碎发。
魏姝笑着大声问道:“这歌是谁唱的,怎么不见有人?”
杜挚一边驾马一边朗声笑道:“几里远外,姑娘看不见的。”
魏姝不死心,又向外探了探,没见唱歌的人,倒是见到不远处的高大城门,黑色的城垣连绵而去,在白雪的覆盖下宛若一条盘踞着的漆黑巨龙。
“前面是哪?”魏姝怕杜挚听不见,吼着声问道。
杜挚同样扯着嗓子,高声有力的回应她:“秦国都城,咸阳!”
话落,马鞭一抽,辒车已经飞驰而入咸阳城内。
魏姝探着身子探累了,一屁股坐回到了辒车内,嘴角轻扬着一抹笑意,就单看着城门,秦国的咸阳也没比大梁差,甚至比魏国的都城安邑还要宏伟,她觉得还不错,至少比她想的好。
可下一刻,她却傻了眼,穷秦穷秦的真不白叫,通往国府的大路两侧稀疏无人,偶有几家酒肆也是破落的样子,比起大梁鳞次栉比的商社,这里简直冷清到惊人。
这哪是国都,哪里会有这么破的国都!
“姑娘,请下车吧。”杜挚掀开门帘道。
魏姝一惊,不解惊声道:“这才刚进咸阳城!”
杜挚道:“咸阳城内禁马,姑娘还请随我步行。”
步行!魏姝脑子轰然,不知是怎么一回事,懵懵懂懂的跟着杜挚向宫中走去,长玹则跟在她的身后。
“秦国禁马车?”魏姝忍不住问。
杜挚道:“秦国连年征战,君上下令,但凡马匹全部军用,秦国上下不得骑马,哪怕是秦公子都不行。”
魏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口不择言道:“可那马车是我们魏国的!”
杜挚脚下一顿,魏姝也停了下来,魏国和秦国那是世代血仇,她来到秦国,名义是受邀,实则是为质。
杜挚看着她,面色陡然变的阴沉,冷声道:“姑娘,等入了秦宫,有些话不能再说。”
杜挚不同于此前,整个人像是变了一副面孔,他这是为她好,但魏姝不觉,他见他这幅样子,顿时有些畏惧,她本年岁不大,孤身赴秦,没想这咸阳的风土人情,城郭百姓都与魏国迥异。
在魏国尚有白氏替她撑腰,而如今只剩她一人,像是被丢弃到秦国的废子,任人摆布。
杜挚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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