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歌了,他一爵接着一爵的喝了许多,酒是微微凉的,放在炭火盆上一热,喝进去身子也跟着暖了起来。
魏姝唱完一首,发现他已经饮下了大半樽,他的眼睛有些迷离,不至于烂醉如泥,但却已经微醺,酒气蒸腾的眼眸水朦朦的,唇角勾起,带着笑。
魏姝赶快去拿他手里的酒爵,说:“君上不能再喝了”
嬴渠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心有一层薄薄的湿汗,他不嫌,微笑着看向她的眸子,说:“别再同寡人置气了”
魏姝愣了一下,看着他温柔的眼睛,竟一时分不清他是真醉假醉,她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软了。
没出息,贱人,他不过是那你当一条狗。
她在心里骂自己,极尽所能的让自己保持清醒,她要抽手,他却紧紧的攥着,半步不肯推让。
魏姝说:“君上醉了”
嬴渠看着她的眼睛,说:“寡人不是醉了,是错了”
错了,错了,他哪里有错!
霎时间魏姝想要笑,想要哭,哭和笑,这分明就是极致的两端,却硬要交织出现在一张脸上。
她猛地挣脱开,说:“君上醉了,不要再说胡话了。”
嬴渠没有再否认辩解,他垂下眼眸看着爵中剩余的酒,说:“寡人是醉了”又苦笑说:“你瞧,寡人现在都不知自己要说什么好了。”
他说完又拿起了酒爵,一爵爵喝着,他其实并不想再喝酒了,但是他的眼睛实在是烫的厉害,里面氤氲着热腾腾的水汽,他必须要不断的仰头喝酒,这样眼泪才不至于淌出来。
魏姝只是看着他,看着他喝酒,看着从酒爵里洒出的酒水蜿蜒的流到他的衣领口,她想说话,又张不开嘴,甚至于喉咙都是堵塞的。
她能说什么?事到如今,她再说什么都是惘然。
他确实有些醉了,比微醺的感觉稍浓一点,这大概是他生平第一次醉酒,他感到了快乐,但这快乐根本无法抵消他心中的痛苦。
魏姝扶他说:“君上该休息了”她将他扶到床榻上,然后向燕宛递了个眼色。
燕宛就带了一个新选的后妃来。
那是个赵女,同魏姝的样貌竟还有几分相似,细眉凤眸,眼尾下也有着一颗浅浅的小痣,只是她的唇比起魏姝要稍微厚一些,脸型鼻梁包括身型都不大同。
魏姝没看那赵女,一眼都没看,兴许她觉得不看,就可以当做没发生,就可以当做不知道,掩耳盗铃,傻得彻底。
修居殿交给了赵女,燕宛搀扶着魏姝回到了华昭殿,这路本不远,她却走的筋疲力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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