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回去躺会儿,奴才给大人煎一碗安神的汤药。”
魏姝的脸是青白的,她透过铜镜看着自己,美还是美的,只是神态有些倦怠,眼下也各生了一条细细的纹,铜铃有些暗黄,看久了,有些眼晕,仿佛那镜中是另外一个人,她拿起一支步摇金簪带上,说:“不必了”又说:“商君呢?”
子瑾说:“今儿是腊祭,休个三日,卫秧大人应定是在宅子里过节呢。”又问:“大人要召商君进宫?”
魏姝说:“不必了”她有些犹豫,弑君这事没同卫秧提过,要不要提呢?她心想:罢了,卫秧是个稳妥的人,他若是知道她这般轻举妄动,指不定会说什么,等尘埃落定再告诉他也无妨。
魏姝起身说:“今儿是腊祭,前些日子正元叫事给当搁了,本该同君上一起过,也没能过成,你去张罗张罗,备点酒菜,今夜同君上在修居殿过。”
子瑾诺了一声,躬身要走。
魏姝看着他转身,看着他向殿门走去,忽地说:“这以后的日子长着呢,你就留在我身边,陪着我。”
子瑾的手指尖碰在门上的青铜把上,定了一忽儿,他告诉自己:她喜欢的只是他那双眼睛,蓦地,他抿了抿嘴说:“奴才是大人的奴才,只要大人不嫌弃,一辈子都留在大人身边。”他说完,离开了。
人一走,殿里就静了下来,魏姝坐在软垫上出神,窗子外面打着薄薄的一层霜花,冷的彻骨。
公子汜不哭闹了,睡了一会儿觉又起来走,魏姝便拿着竹简教他念诗,没念无衣,没念终南,她有意的避开了秦风,单单挑了一首关雎念给他。
公子汜学得快,一会儿的功夫就能跟着魏姝一句一句的念出来。
她看着他漆黑的眼睛,看着他白嫩的小脸,和一笑唇边的梨涡,她亲了亲他,她要杀了他的君父,来日还会杀了他的母后,但她会将他扶上君位,为他铲除一切敌人,她会将她剩下的生命全都奉献给他,奉献给秦国。
她已经老了,他来日成人后若是知道了她今日的所作所为,会恨她,怨她,但那都已不重要。
窗外已黑,又是无边的夜,她亲了亲他的左脸,又亲了亲他的右脸,说:“听燕宛的话,等娘亲回来。”
她起身要走,他却抓住了她的衣角,肉乎乎的小手紧紧的攥着,他又要哭,嘴里一个劲的嚷嚷道:“娘亲,娘亲”
他不想让她走,他是看到了什么吗?看到了有人要死,看到了她要杀他的父母?或许是这样,又或许不是,她的心不可避免的缩紧了起来,声音也有些抖,她说:“你乖乖听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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