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冰冷的饮料就摆在我面前。我听到有人叫我老师,抬头看是阿袁,今天期末考週大家写完试卷就都一哄而散,而阿袁有事情问我留了下来,是关于教阿讚认字学习的事情,毕竟阿袁也是第一次做老师,难免紧张怕自己这半途出师的人教坏就不好了,所以来问我这有经验的。额头的冰冷触感很适合夏天,我摸了摸头上残留的水珠和水印,的确头一冷,就挺消暑气,如同电影院中的惊悚片一样……
而现在没有冷气大放送的电影院,也不是惊悚片,一把枪就顶在我额头,我不敢动弹,斜眼瞄了躺在地板呼呼大睡酒醉的阿昂,看来是别指望这酒鬼当我跟他的峰哥解释了。这位峰哥翻脸跟翻书一样,一分钟前还客气谢谢我帮他点菸,下一刻却把枪指在我头上。真得是…我这场饭局亏大了阿昂,你该怎么负责?
「唉…呜…」
我闷哼了一声,头顺间被重重的敲一击,虽然没看见但我可以感觉得到有东西重我那头流下来,八久不离十是血。见我不回话,峰哥一个动做就就用那把指著我的枪,往我头上用力敲下去,不给我回神的机会,把我拉起到他面前,将枪抵在我的心窝,我们就这样两人身子在熟睡的阿昂上头,我脸上流下的血划过了我的耳边,从耳垂处一滴滴,滴下来,染红了阿昂的那件白衫。
「头、喉结、心脏……」
峰哥说完,将呼出的烟全喷在我脸上,我咳嗽起来。而见到那把底在我心窝的枪开始顺著我身子滑,最后在我的眼前,不到几公分的距离,我看见那又黑又大的枪口,有铁的味道?还是那是我流血的铁鏽味?
「眼窝。这些地方只要一发,你就会死。然后不会慢慢的,你立刻就会没知觉的,双脚无法支撑,然后身体免疫系统关闭,器官停止运作,你皮肤会慢慢的坏死,然后脱肛,最后不到几天腐烂长蛆,这是自然死亡的状况。有点噁心。」
我吞了口水,听著那枪孔后峰哥的声音,然后想起过去每一天阿昂跟我说的那些话,而这时刻我真该感谢那时候他喝醉酒吃饭讲的那些,曾经让我浪费整桌宵夜那黑道处理人和看过尸体的话语,现在换到峰哥身上讲,反而像是阿昂后的老调重弹。烧毁尸体、绑上重物扔海弃尸、分尸埋山,这些你都不敢干。我想著那身下那睡梦人,然后不自觉得就笑了。
都不敢干,你跟人做什么兄弟?混什么黑道啊!白痴。
「呜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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