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血。
摄政王眼睛注视着台阶上一处藏在阴影里的小缝隙,
缝隙中钻出一根草叶,草尖已经泛黄干枯,
他盯了那根草叶一会儿,听见小皇帝从他面前走开,
问殿廷卫士:“还有几杖?”
摄政王空不出精力分辨殿廷卫士恭敬答了什么,
他喉头有一股血气,呼吸间胸口作痛,
得绷着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来才不会咳出声,
耳边蜂鸣,总疑心马上就能一口血喷出来。
摄政王自幼习武,没少挨先王管教,也算身强体壮,
知道这几下脊杖还不至于把他打到这种程度,
那就是心病了,
心病大约也无药可医,只好自己硬生生捱着,
过了片刻他听小皇帝吩咐说:“剩下的轻点打。”
摄政王皱了一会儿眉毛,没忍住抬头去看小皇帝神色,
小皇帝已经转身走了,
他拾级而上,垂在身后的袍角被风吹得飞了起来,
摄政王还没看清全貌,
殿廷卫士一杖下来击在肩背,被迫把头低了下去,
再缓过劲来看时小皇帝已经不见踪影了。
小皇帝朝上突然和摄政王翻脸,他的心腹属下还没商讨出对策,
参政台中已经先闹了起来,
正相带着陪敬末位的执政和副相一伙人吵了一架,
把他们骂得狗血淋头,又意犹未尽,来找小皇帝的麻烦,
小皇帝在书房门口看见他的身影,旋踵就往回走,仍然被抓了回来。
正相年过半百,先帝在时是他的幕僚与师长,
逆王进京时不知道躲到了哪个山坳里逃过了一劫,
一直与在外讨逆的摄政王暗通款曲,
摄政王攻克京师,把他从山坳里翻出来让他接着辅佐小皇帝,
先皇留给小皇帝的人就是他带来的。
小皇帝原本对他既敬重又怀了一点感激,
直到得知自己与摄政王往来的信件都被人调换藏匿。
最开始时他尚年幼,内外事物几乎均由他人打理,
他的信件寄不出去可怀疑的人能有十数之多,
而摄政王的信寄不进来只有这一位能办得到。
小皇帝拧着眉进了书房时想: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到先跟我计较起来了。
正相果然是为摄政王来的,
小皇帝刚一落座,就见他上前深深一揖,
直白道:“陛下不该如此急躁啊。”
小皇帝问:“你是来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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