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自然也插不进什么话。
杜君棠说这些时倒没费什么劲,只有提及自己在杜家的身份时,才别开眼没敢去看江帆的神情。
他来得不光彩,在杜家他一直被扣着私生子这个帽子。现在他出来了,他也确认自己早甩掉了这些世俗枷锁的沉重,绝不至于为这个搞得自己愁绪泛滥。可说到底还是个少年人,有副催熟的性子又如何,骨子里该有的傲气别扭似乎也一点没少。
——无关主奴的身份,他只是在跟他的恋人坦白,他只是很难解释自己为何会有些羞于启齿。
彼时江帆安静听他讲话。他讲什么他都不打断、不追问,只是用手不断把玩着他的手,两只手不知何时就握在了一起。
杜君棠说完,才抬眼去看江帆。江帆眼里仍旧是亮晶晶的,和平常没两样,似乎更多些兴奋,道:“怪不得你学习那么厉害!原来你去年就能上医科大了!你这算作弊啊你!”
——大概是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的反应。
江帆跟他十指相扣着,手汗都蹭到了一处去。
杜君棠那时想不出别的话,便欺身凑上去吻了吻江帆的眼睛。
那双眼睛真漂亮,澄澈又稚气,宛如希望本身。
这样的状态又持续了两天。
接连一周,a市都报的有雨。北方夏天的雨又野又凶,砸到人身上是带着劲儿的,哪怕隔着伞面,都“砰砰”一通响,大张旗鼓地告诉你它来了。风也大得很,吹得雨一道斜着跑,打伞也跟没打差不多,出一趟门裤脚全得打湿了。
北方不常落雨,这雨下久了,人不习惯,就生厌了。
夜深了,先是沉寂笼罩在城市上空。不知何时“哗”一声,暴雨来势汹汹。
杜君棠恍惚听到了手机铃声,他睁不开眼,手机便一直在那渺远的地方响个不停。这几日他总听到那铃声,催命似的,挂也挂不到头。
而后是猫叫,短促的、虚弱的,杜君棠听出那是臭臭的叫声,他跟着叫声追过去,跑了好久,什么也没找到,可臭臭一直在叫,臭臭在找他,他于是也一直跑、一直跑,跑得精疲力尽。
杜君棠更小一点时,是没有朋友的。他最初不允许回杜家主家,就一直住在外面,直到他妈郁结于心、撒手人寰之后,他才被杜崇接走,还替他改了名字。
那时杜君棠太小了,根本不记得他母亲长什么样。后来什么人都能在背地里踩他一脚,骂他时常说他名字取得“艳”,和他母亲生前一点不差。杜君棠只是难过,一张精致漂亮的脸时常被欺负得脏兮兮的,他只当遮掩了他的“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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