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乡试,举人进京要应明年的春闱。秦家满门为官,又有曾在国子监任职的三房,人脉和才识俱是上选,李氏便想让表兄在秦家暂住,拜馆求学或探听应试消息也便宜。举人若再进一步就是进士,以后在朝中也是秦家助力,陈氏给川中去信,回信自无不允,还给这年轻举人介绍了几位饱学之士。
待人上门,二十三岁的刘举人,将那些七老八十的童生秀才比到了天边去。同个屋檐,低头抬头,秦景语也和刘公子碰过几次,她往来常见的不过护院仆役,又如何能比这俊雅的年轻举人?以秦家门第,小门小户的刘举人即便中了进士,秦家也不可能将嫡女相嫁。倒是庶出的秦景语,可以被用来结这个善缘,想来刘举人为前程计也不会拒绝。本是一桩两全美事,只需一个人去向陈氏捅破,不料陈氏先行为她寻了一门亲事。
三十二岁的老秀才和继室,秦景语一听就白了脸色,她明白她已错过了最好时机,此时再提不过徒增羞辱。她已是大龄十八,再不可能留在家中,错过了刘公子,也再不可能遇到更合意的人。这一生,等同无父无母卑微活着,便是婚嫁也不由自己,她万念俱灰,存了死志,在暴风疾雨中一昏不醒。
景语便是这时候转醒,这神鬼造化搅得她脑中混沌,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刘公子。再说这点懵懂心事她自看出不过是一方寄托,远不是爱。景语将刘公子抛在脑后,不料玉萱还记着安慰她。她有些感动,“玉萱,不要再提他了,现在尘埃落定,我们就当没有过这些念想吧。”
“娘子,”玉萱听了眼眶一酸,“娘子,我们再去求求夫人好吗?”
景语只是摇头,“不必了,其实王家刘家并无差别,倒是你可有中意的人家?”
玉萱时年十七,景语并不愿她陪嫁去蹉跎年华。她向陈氏讨人时已是想好,要为玉萱寻一户好人家,趁早送嫁,也算了了一桩事。
玉萱却不领情,景语只好先不提此事,和她一道分拣布料,商量要做哪些物件。
秦府占地足有十二三亩,这等宅院即便在京畿外城也不算小。当年秦家进京置产买下这个园子,经过几十年的养护,砖瓦芜廊,很有几分大方典雅。府中的一处小院,连山带池,檐廊低徊,假山旁种有一株茂密琼花,因过了花期,琼树便也瞧着普通。
几个侍女拿着帚笤在院中洒扫,低声絮话,“……前些日又来了。”
“……每回都是如此,方才我进屋瞧见床褥全没动过,想来又是坐了一夜。”
“喏,可不是那儿。”
顺着视线望去,水池边的籐椅和钓具还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