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把沐柯夹在中间,带着她上了20楼。沐柯觉得这一路几乎走了一百年,她口袋里的终端也有一百年没响了。沿着走廊左拐右拐了一段之后,沐柯看到一个小眼睛的男人站在走廊中间;他一身正装,小眼睛前的镜片闪闪发亮。
沐柯认得他,他叫阿拓,十几年的秘书了。
“需要耽误您一点时间。”阿拓眯眼笑着说。
“没事,”沐柯说,“反正我的时间也不值钱。”
阿拓朝两个女人使了个眼色,两人打开了走廊边的一扇门。
在路上的一百年里,沐柯设想好了一万种和养父面对面交流的情形。门打开的瞬间,她吸了一口气,挺直腰背,一步迈进。
就算拼不过,也不能输了气势。
——房间里是满满当当的两列衣架,衣架上挂满长长短短的各色礼服;墙角垒着一摞铝合金化妆箱,一直排到天花板。落地窗边有一把看起来就很舒服的椅子,椅子前面是一面巨大的化妆镜。
“您请放心,她们的手艺很好,不会耽误太久的。”阿拓说。
沐柯还以为“耽误时间”是指养父有话要说呢。
也对,养父要对她说话,怎么能是耽误时间——分明是他对她的恩赐才对。
然后阿拓带上门出去了。两个女人帮沐柯挑好衣服,选好鞋子和配饰,把她按在椅子上做了面部和头发护理,画了一个清新雅致的妆,把她的指甲涂上半透明的珊瑚色。
“……指甲油就免了吧,我是要打游戏的。”沐柯说。
没有人搭理她,她的意见并不重要。只是她刚要拿起终端查看邮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