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也要留他一只手,那位二哥倒是和气,打量他一番后说道:“你替我们办个事儿,咱们就算两清了。”他自是求之不得。哪想这兄弟俩是冷家的人,要办的事是以男色去恶心那白家少年郎。他曾在母亲病榻前发过重誓,一是永世不得习剑,二是永世不得招惹冷家人。母亲在世时时常对他叹气道:“生得这副好模样,是你的运数,也是你的劫数。”如今想来真是报应与劫数齐飞,省了一只手,留个全尸。
这墨家本是仙家名门,除剑术外,请灵招魂之术更是世家翘楚,如今独剩他墨澄空一个。那天的事并非他见钱眼开,只是看不过那两兄弟当街耍横,因他人多难敌,便想着取走钱袋令他们急上一急,哪知对方却非凡人。
“娘啊,孩儿给墨家绝后了,娘……”没喊两声他便住了嘴。母亲要是知道他因何落到这步田地,非一掌拍死他不可。
冷家兄弟准备得很是周全,生怕他逃了,不仅在马车周身布了屏障,还给他双手双脚施了禁锢术,如同上了手铐脚镣一般,叫他一个法术也使不出来。
墨澄空心里郁闷。从前身不由己,如今也身不由己。他不禁去羡慕那个白家少年郎,不过束发之年,也使得家族上下大肆庆贺,该是如何受宠呢?想来世家子弟都是一般骄矜自持。他想着,手指不由地轻触了下藏于袖中的花——早年间母亲种下一丛,近来才开了几朵,经这几天的折腾早已娇软无力,大有枯萎之势。
周遭逐渐嘈杂起来,且闹声愈发近了。远处不知谁喊了一声:“哟,迎亲的来了。”又有声音急忙打断他:“快闭嘴,这是冷家的人,不想活命啦?”
马车缓缓停下,随行侍女前来扶他下车。
墨澄空轻撩开斗笠,环顾四周,见路边只一个小茶摊,横竖挤了有数十人。还有未寻得座位的,或站着,或骑于马上,或毫无顾忌地席地而坐。各家家长已领令上山,留下一群小辈、随从候在山下。各家彼此间倒也不生分,但拘于家教礼数,也不好过于放纵自我,以免失了世家风范,便大多都规规矩矩地低声交谈。还有便是闻风而来的闲杂人等,没有受到邀约,只是来凑个热闹,或是瞻仰下仙家仪态,因没有规矩的束缚,交谈声便也无所顾忌,不过数十人声竟将众世家子弟全掩了过去。想来方才那独到的评论便是出自其中一人之口。
墨澄空笑笑,放下薄纱,跟在冷家兄弟身后一步不敢乱走。手脚虽不得自由,步态还算从容。
耳边不断涌来人声,谈论的主要还是翠忘山中人。
“听说孙子辈里独这白染最得前老宗主欢心,看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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