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随之游移。“那位哥哥哪儿去啦?”见他很是在意这把折扇,芊芊即送还予他,“娘亲不许我肆意外出,你若是再见到他,就替我还了吧。”
白染尽余力挤出一声“好”便再不能言语,他以扇面覆脸,朝芊芊摆了摆手示意她出去。房门才合上,扇下就传来一阵呜咽,泪水不断沿眼角滑落,落到枕上晕开一大片一大片深色的花。思绪虽未理清,但有件事是肯定的:墨澄空回不来了,他永远失去他的阿澄了。
那日他昏睡过去数次,又屡屡被噩梦惊醒,再醒来已是隔天清晨,清风鸟鸣跃过窗来,天气甚好。白樱端进来早饭时见他正扶着墙慢慢行走,看着精神不错,便忍不住打趣:“前阵子差点叫人戳成筛子,这会儿能下地啦?”动作极轻柔地扶他过来坐。
“是我不好,让家里人担心了。”白染有意起身一拜,白樱赶忙摁住他,宽慰道:“傻小子,留着力气把早饭吃了,待养好身子想做什么不成?”
“嗯。”白染闻言乖乖处理起面前那份热粥,几勺下肚,他似是想到什么,顿了顿、深吸口气,问道:“家中长辈……可还安好?”眼瞧着白樱神色瞬间黯淡,白染心里已是明了,就想另寻个话头掩去这事,白樱却开口:“受牵连的几位长辈已无大碍,只是……”他轻轻叹了口气,“叔祖父、祖父、叔父去了。”
两人相顾无言。良久,白樱率先打破沉默:“你好生歇息,待会儿我再给你送中饭来。”
“兄长。”白染一手拽了他的袖子,一手撑着桌沿艰难起身,语气里满是恳求,“能带我去见父亲吗?”
“你这副样子去见他只会讨骂。”
“那……我自己慢慢走去便是。”
“以你这脚程怕是要走到天黑。”白樱无奈将他右臂往肩上一扛,左手稳稳托住他,边叮嘱着,“你执意要去我也没法子阻拦,只是一点,到那儿言行千万谨慎,叔父他尚在病中且……很生气。”
*
门外侍女恭恭敬敬行了礼并替二人打起帘子。
远远的便闻见一股子药味,哪知房中药味更甚,白染不禁微微皱眉:父亲似乎病得厉害。
他低低地唤了声“父亲”,俯身一拜,一瞬间只觉头重脚轻站不稳,却是动也不敢动。
“你还有脸来见我?怎么,还等着我给你赐座不成?”白衡懒倚床榻愠声道,白纸般的面容回复些许血色,素日来悬着一颗心也可放一放了。
白樱听出话中意味,忙领着白染拜谢落座。哪知白衡不依不饶:“时莞出去,你——坐近来说话。”
“侄儿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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