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她的父亲在一旁咆哮。
☆、九重门(2)
“你已等了七年,你当年亦亲口说了,待他七年,不来后嫁。如今他仍未归来,你这孽女究竟还想如何?”
“等到七十岁,等到我坟上的柏树长大。”
“荒唐,我尚未入土,岂能任你妄为。淮阳王与那轻浮子可谓云泥之别,能与他结为婚姻,是何等荣耀,你还有何不满?”
“的确是云泥之别,他是云,王是泥。”
“放肆。”清宛脸上立时多了五个清晰的指痕。
“母亲故去得早,女儿多年来幸得父亲抚养照拂,今生无以为报,只愿父亲身体康健,长寿多福。”她在她父亲面前,郑重地下拜,然后便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绿衣,还记得吗,去年的梅花,比往年开得早,开得多,开得好。他们说,这很吉祥。他们错了,这分明是不祥之兆。”她说完,就投进了井里。
绿衣站在一旁,她既没有惊慌,也没有呼救,只是静静地看着那口井。
清宛被尾随而来的家仆打捞上来,但他们只管捞出她的躯体,她的灵魂给落下了。
当绿衣更换衣裳,擦干梳理头发时,她美丽苍白的面孔与黑鸦鸦的直发,全部僵硬如木刻。
家仆前来禀报,说主翁持短刀自裁,为惧怕得罪淮阳王的缘故,为了自己竟逼迫女儿的羞愧,她一言不发。又有家仆前来禀告,短刀已被夺下,主翁与少主人在抱头痛哭,她依旧一言不发。
直到万籁俱寂,只有绿衣在身旁,她方才开口:“泡在水里很难受,我害怕他的骨头如今是浸在低洼湿地之中。”
“他没有死,他会回来。”
“也许他已经回来了,他的魂魄此刻就在你我身旁,却无法使我们看见他,听见他。”
“他若是亡魂,能使我们梦见他,你梦见他了吗?”
“没有。”清宛笑了。“你呢?”
“我也没有。”
“那太好了,可惜等他回来,我已经不在了。”
“女公子是要同意与淮阳王的婚姻吗?”
“是。”
听到清宛的答复,绿衣立即跪下来。
“你这是何意?”清宛问。
“为了让您对这桩婚事点头,主翁什么都能答应。求您对主翁说,许我自由。”
“连你也要离开我。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我答应。可你能去哪里?难道是回你那酒鬼父亲身边去?”
“不是,我要去得很远,我想为了女公子将他找回来。”
“不必了。不用你去找他,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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