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如临大敌的紧张表情,不禁呵呵笑得越发厉害。
我撇撇嘴,白他一眼。
他稍稍收敛一些,一双俊眼带着笑意,又将我从头到脚细细瞅了一遍,点点头,一脸赞赏之色:“今天打扮得好看,有几分大姑娘的样子啦,呵呵。”
“无事闲磕牙。”我嘀咕了一句,回头把石凳上一堆花花绿绿的木片收拾到一幅罗帕上,包好。
他走上前,指了指我手上的东西问:“这是什么呀?”
“不告诉你!”我朝他伸了神舌头,笑。
他也笑着,猛地在我额头轻弹了一记爆栗。
我沉下脸,剜他一眼,装作生气抬手捂着。
“疼么?”他面色一怔,拉开我的手,要瞧瞧我额上被敲疼的地方。
“你试试!”我没好气地打开他的手,把脸扭向一边。
“来!——”他转到我面前,弯腰把脑袋俯给我。
“不理你,你老爱欺负我!”我也不还手,侧转过身不面对着他。
他用指轻轻戳了戳我后心,忍笑说道:“这可不是实话,我是有冤无处诉啊。”
我不由笑了起来。
他拉起我的手,瞥了眼一旁的树:“这树容易招惹毛毛虫,别待在这儿,走,我们去那边。”
我由他拉着绕过花圃,跑到小山坡上那株盛开的碧桃花下。
风轻轻吹过,几片粉红色花瓣飘在我们身旁。我探手捉住,放在鼻下轻嗅。
慕容煊眼睫一眨不眨地看着我,眼光如春阳般温暖明亮,饶有趣味地问:“香么?你身上荷包里的香料极好,只怕花再香也要失色了。”
我诧异地盯着他:“你怎么知道?”
他粲然一笑:“刚才从大毛虫魔抓下救你时闻到的。”说着,将身后的袍子一拂,矮身坐到了圆石桌边。
我将帕子摊开在桌面上,坐下来低头重新组装木鸳。
他对面静静看着,时不时伸手,帮我将鬓边吹乱的发丝小心拂于耳后。
慕容煊原是太后的侄女和抚远大将军所生,父亲战死沙场、母亲病逝之后,被太后接入宫中亲自抚养,刚来时他只有六岁,时光匆匆,花开几度,转眼已在宫苑之内度过十载。
他聪敏好学,文武兼备,身处关系复杂的众人之间,却仍是游刃有余,深得人心。和我比起来,他倒更像是生于斯长于斯的正经主子,我反倒像个外人。
慕容煊见我不得其法,忍不住插手接过我手中的小部件,试着组装起来,他手指修长灵巧,很是用心地摆弄了一阵儿。没想到,不及片刻功夫,就将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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