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泡在冰冷的泥浆里的,整个人从脚冷到头。
她还想要一双白手套,掩盖住被同学嘲笑的手上疤痕。
“鞋,什么鞋。”父亲胀红脸,大巴掌一下扇到丁而脸上:“我的钱都花在你看病了。皮肤烧伤,耳朵听见别人听不见的声音。你是看完皮肤科,又看五官科,现在又什么神经科。你说你这段时间用了多少钱。你看你,和你妈一样,钱钱钱。有这么重要吗?你也想学你姐和你妈,白眼狼,走了就不回来。”
丁而知道父亲是在迁怒,她委屈地扑在自己睡的床边,床上凤凰喜图案的被子早已被洗泛白,墙上糊得发黄的全家福中母亲微笑地望着这间破烂又灰暗的家。
丁而抬头抽泣看着照片中的母亲,对着父亲大声叫道:“我妈没走,我妈是死在这个家的。”
父亲听了女儿委屈的大叫,望着墙上照片中的妻子,身体不由颤抖,缓慢地蹲下了身体,手捂着双眼,如受伤的野兽哀嚎道“是呀,你妈是病死在这个家的,我对不起她呀。”
那天父亲没有出去买酒,他坐在家中,一直望着墙上的照片。
丁父出生在六十年代初,童年遇三年粮食困难时期,少年时遇下乡连小学都没有毕业,青年时代没文化的他在小镇上很不容易地找到一个扛着板车卖蜂窝媒的工作,这一卖就是十几年。
长得还不错的他在二十二岁娶第一位妻子,但结婚没多久,俏丽的妻子就不甘心一辈子都住在二十几平方米的房子里,每天和丈夫推着板车卖蜂窝媒,弄得全身灰扑扑的。于是在生下丁艺三个月后,她丢下离婚协议跑了。
之后是丁而的母亲,嫁给了他,和他一起辛苦工作,养育着丁艺,在丁艺快三岁的时候,她生下了丁而,在这个二十几平方米的砖瓦房里一家四口过着贫穷却快乐的幸福生活。
只是,当小镇上开始兴起使用管道媒气时,丁父卖蜂窝媒能挣的钱越来越少,母亲工作的纸盒厂也渐走下衰败。
在丁而十岁时,全国下岗潮来席,母亲下岗了。那时悲剧发生了,母亲因感冒生病不想浪费钱就硬撑着身体,却不想小病熬成大病,再去医院治疗已来不及,半年时间就去世了。
从此以后丁父一蹶不振,酗酒乱骂,到了后来,甚至有时还会殴打女儿们。丁艺和丁而被打过多次,有次邻居见着姐妹被打得可怜,叫来街道办人员拦止丁父的暴行。但在那个时代,父母打儿女天经地义,街道办工作人员也只是批评教育一番丁父,完全没有什么用。
等到二个女儿渐大一点,一旦发现父亲有想打人的动向时,丁艺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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