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捂着伤口,慢慢跌坐了下去。
他记得江浅离开的眼神,对他脸上显而易见的伤口,从头到尾都没有问,但是他只轻轻的一瞥,卫临就知道他对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一清二楚。
他清楚自己的人生。
他连上去质问呐喊的力气都没有。
十年前,那件事刚刚发生,那个人刚刚进了疗养院,他孤苦无依无处可去被送往孤儿院,他也曾怀着一股怨恨去了那所大宅子。
与平昌路的宁静相比,是江浅更加平静的目光。
他从车上下来,目不斜视的走入江家大宅,对于站在旁边虎视眈眈的自己视而不见,他愤怒的扔了一颗石头过去,被他身后的人挡了。
江浅停在石阶上终于回头,居高临下的面容没有一丝怒气,十八岁的少年穿着榕城高档的校服,看到自己面红耳赤的样子,还微微笑了笑。
看旁边的人要来收拾自己,江浅伸手拦了。
“不用了,不过是个狼崽子。”他说。
十年过去,他依然记得这句话。
不过是个狼崽子,在他们那些人眼里,他卑微的如地上的泥,如流浪的狗,毫无价值。
隔天,朗朗晴天。
江蛮蛮如常去上学,在停车场碰到孟家的车,孟清维从车上下来,神情冷峻,看到她,没有任何表情。
江蛮蛮错开目光,从他身边走过,孟清维没有动。
随后的生活,犹如轻风入耳波澜不惊,一闪而过。
他和江蛮蛮没有再说过话,甚至因为刻意的避开,他也没再碰到江家的车。日子仿佛进入了以前,进入到了一种过分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