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平静,经过多日的明示暗示之后,云卿终是领会了步白想外出的意思,主动提出明天晚上带他出门看看。
云卿说这话的时候,神色是一如既往的温润,袖子底下的手却在不经意地触碰步白的指尖,带着些小心翼翼和淡淡的清苦。
云卿真正想说的其实是今后我不会再过来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我带你出去,可好”,实打实的言不由衷。
他喜爱步白,喜爱到忍不住为他画了一幅又一幅的画像,有的是他现在的样子,有的是他想像中他的模样,每一幅都细致入微,但凡是见过的都会明白作画之人的心意。
这是他最隐秘的私心,他小心地保管在不易被人发现的暗处,然还是躲不过父亲的眼睛。
那一日,他回家,就看见那些被精心保存的画,在地上散落开来,他心中唯一想要掩藏的东西就这么暴露在了父亲的面前。
父亲问他可知道自己在做些都什么,他说他知道,他会处理好的,他说不出什么为真爱奉献一切的话,也做不出因为一个无果的人而忤逆父亲的举动,若紧紧是单恋的话,那么到这里也该够了。
他点起火盆,将那些倾注心血的作品,一幅,一幅地烧个干净,这件事只能他自己来做,他放任滋长的感情必须由他自己来斩断。
颜色散尽,白纸成灰。云卿一人在门口枯坐了一个晚上,直到天明才起身离开。
步白看到的云卿便是一副没休息好的模样,不由担心起来,向前迈进一步,正对他,说道:“如果你不舒服的话,我们改日再约,我也不是那么着急着出门的。”
云卿摇了摇头,努力振作精神,说道:“不碍事的,我答应你要出门,不好食言。而且,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现在能说吗?” 步白问道,淡色的眼瞳里蕴含了好奇的意味。
“我现在不知怎么说,待我想好了,自然会告诉你的。”
云卿犹豫了一下,随即顺遂地牵起步白的手,没感觉到丝毫抗拒,便愈发自然起来,直接牵着人向外走去。
街上的灯火十分明亮,来来往往的各色百姓将不宽的街道挤得满满当当的,步白只好加大了握着云卿的力道,生怕自己迷失在汹涌的人潮中。
许是领会了步白的意思,握着步白的那只手也微微收紧了些,始终以一个合适的力道包裹着身后的人,体贴得让人安心。
步白用另一只手轻拽云卿的衣袖,问道:“我们找个人少的地方待着,好吗?”
云卿朝他微微点头以示同意。
行人稀少的地方,灯光都不是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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