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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军战营,主帅营帐中挑灯连夜,烛火耿寒。
高阙四季严寒,伊江的江水冷彻了夜风,夜风呼啸,隔带着一江之水过来的长风,似乎也格外的泠烈,格外的毒冷。
华戎一身凛冽战甲,腰挂佩剑,铿铿锵锵的走近了主帅帐。
抬手掀开帐帘,果然看见那人还没歇下。
他无奈将头一摇,走进去后,用手指轻轻的叩了叩他面前桌案,笑道:“三日后对战,将军此时还不歇么?”
华戎的脚步沈凉渊自然听得出,且也只有他会这么不报直入的。
知是他来,沈凉渊只是头也未抬,放下手中书卷后揉了揉眉心,才缓缓的把脸抬起来些看着他。
抬起来的那副容貌,在满帐的烛光下映照,显出一种独有的好看,却永远带了一副与将甲身份不符的秀气,即使是这十一年的沙场戾气,也无法将之磨砺。
沈凉渊看向华戎,颇为无奈:“好歹这是我帅帐,你这出入往来的,也不吱一声?”
华戎自顾在他案旁的椅子上坐下,长腿一叠,挑眉道:“你往日出入我王府时,不是也这般?如今倒是显得小器了。”
沈凉渊听他翻旧账,只是失笑的摇了摇头,也不再与他斗嘴,起身又移步到了地图前,又是那副极认真的神情看了起来。
地图前的身影,平日里威风八面,震慑敌方,威立我方。只是此时华戎看去,那一竖身影欣长的立着,却显出些单薄消瘦。
沈凉渊豪未察觉自己正被人如此怜悯的打量,或者说他此刻的心思根本就无暇注意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