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上,他却恍若没有感觉。
召唤师确实可以吸收所有力量,却并非可以承受所有力量,百年魔阵,上可震神,下可诛魔,哪怕神仙受了这力都会脱一层皮,何况区区谢九辰?
他今天受了很多伤,流了很多血,开始一直都没太大感觉,这会儿突然痛了起来。每一寸经脉,每一根骨头,每一缕须发,每一处血肉,疼得他几乎哭出来。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了,一百年前,或是两百年前,为了什么?好像是……一个叫狄仁杰的人。
谢九辰笑了笑,眼泪却滑了下来。
突然间,他的头发从发根处白了,然后顺着发丝一路白到底;他的脸开始干枯发皱,嘴唇开始龟裂发白,眼角也长出了皱纹;他的手褪去年轻的色泽,变得粗糙无力;他的腿上,肌肉开始松弛——他已完全是个将死的老人了。
一瞬间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他没了坐稳的力道,只能随着空间摇晃的惯性倒下去。
那根破破烂烂的白玉笛从他手里跌下,滚到一边,他站不起来,只能趴在地上,手脚并用,一点一点地爬过去,想摸到那根笛子。
他不住地喘气咳嗽,艰难地挪动。
他想到了很多事:几百年前的戡宗,一个眉目清冷的阴阳师,坐在桌边写字,一笔一划方正遒劲,窗外阳光正好,照得阴阳师风姿绰约;紫衣的狐妖少年跌跌撞撞地冲进自己所在的医馆,对自己说,大夫,救命,我背上这个人快要死了;剑术高超的女子低垂双眸,对自己道,你能帮我实现这个夙愿么;长安城的摘星楼名满天下,文人骚客慕名而来;白衣剑仙连闯七楼,大笑着在房梁上刻诗;最后是高高的城楼上,治安官低头俯视自己治理的长安城,在治安官看不到的角度,青衫人静静看他,青衫人的眉眼里,是埋藏了一世的风花雪月。
万事有因果,种下了因,就必然收获果,这就是我的果么?他想。
他颤抖着双手摸索到了那根白玉笛,来来回回轻轻摸着它。
以前他曾那么想一死了之,而现在可以死了,他却又突然有点不想死了。他知道,他死了没人会在意他,没人会想起他,没人会记住他,就连自己藏在心底的那个人也不会,可他就是……想留着这条命,久一点,再久一点,能看那个人一会儿是一会儿,能想那个人一时是一时。
感情这种东西,其实没法控制,谈不上该不该,只有爱不爱,你爱了就是爱了,他再不爱你你也是爱。
他知道,这叫贱,贱到骨子里了。
他抱紧了那根破烂的笛子,突然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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