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涅若是生了病,该如何呢?
他又不能像额涅一样,抓着额涅的手了。
额涅该怎么办呢?
载湉看着书卷上的字句,他眯起了眼睛,相隔距离的那几个字竟慢慢靠着,重影,叠在了一起,让他有些抓狂。
小皇上闭上了眼眸。
凭着往昔的记忆,缓缓说着。
“上曰近因,
圣祖母偶尔违和,朕心深切忧虑,今已痊愈,甚为庆幸,何惮此一往不以仰慰。
慈衷乎遂冒雨行。”
载湉忘不了那日,慈安太后去的那日。
入殓的那天晚上,天降了雨。
他在钟粹宫宫外淋着雨,守着,送别慈安太后。
纵然屋内已经无人。
那日,在雨中。
凤辇停在了钟粹宫前。
随行的公公候在原处。
无衣侍女跟在慈禧太后的身后,给慈禧太后打了伞,来到了钟粹宫门前。
他给太后行了礼,慈禧太后吩咐了背后的无衣侍女给他撑伞。
无衣侍女有些犹豫,慈禧太后发了怒,道:“无衣,你越发的不懂事了。”
无衣侍女称了一声遵太后之命,执伞移步走开,她走到了小皇上的身侧,给小皇上撑了伞。
小皇上看着雨水滴落在了慈禧太后的发丝上,他看到,那盘起的大拉翅中,有一根银丝很是亮眼。
雨水密集,也不知落没有落在金扁方、牡丹宝石头花,一串串流苏上,但是,他很是清楚的看着有一滴水珠滴落在了慈禧太后的银镀金东升簪子上,那银色的光芒在烛火的招摇下更是闪亮。
慈禧太后身后的宝珠一手提着灯,一手举着伞,为太后撑了伞,雨水沾不了慈禧太后的身。
慈禧太后缓步走到了载湉的面前,宝珠侍女紧紧跟着,雨水只从雨伞边如玉碎如珠般滑落。
慈禧太后看着已然被雨水淋湿的载湉,伸出了手,金錾古钱纹指甲套撩动了那一股挡在他眼前的湿发,却撩不动那一股阴暗。
这深夜,下着雨,不会停了。
慈禧太后开了口,问他,道:“小皇上怎么在这里淋雨?”
小皇上缓缓说道:“太后,还未下雨,载湉便想着出来走走,走到这里,想起了慈安太后对载湉的好,不仅有些感怀,慈安太后这一病,竟再也起不来了。”
慈禧太后也是叹了一声,道:“是啊!这一年,哀家身体不好,一直病者,朝中的事务都是靠她操劳,你也一直是她照顾,她也是累了。”
小皇上低了头,看了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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