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许葛生就从来不是用这样近乎猥亵的目光看自己,两人至今不过是牵牵手,偶尔的亲吻也是蜻蜓点水式的,许葛生永远温柔而克制。
他想着这些,面上不觉显露出一种柔软的茫然,根本不曾留意石少究竟说了些什么,只大概听见他把三姑也搬出来,心里更觉得不快,勉强耐着性子解释道:“实在是不行。我原先和老师说好的,要到他家里补习功课,只是怕三姑知道了我学习差,要骂我,才不好说出来。”石少这种假话当真话说惯了的人,怎么听不出这是他临时编出来的托辞?当下却也不点破,只道:“那么,你打电话问问老师,或许他也正巧有事呢?”黎晖没想到他这样不依不饶,只有给许葛生打电话,等接起来后叫了声“许老师”,自己先把脸红了,没继续说下去。许葛生莫名听见他这么一叫,心里也是一动,柔声问道:“怎么了?”“我……下午来找你……”许葛生只当他是因为有旁人在场,不好意思说得直白,有心想再听他多说一点,偏偏一大早校长就特意交代了,晚些时候有事找他前去商量,他眼下正准备出发。再想到依照黎晖的性子,真把话说出口了再被自己一拒绝,不定又要在心里翻来覆去地琢磨别扭多久,只得抢先解释了缘由,却仍觉得心有不足,谁知黎晖已经挂掉了电话,只得无奈地笑笑,大概等明天在学校里见了面,自己少不得要好好赔一番礼。
黎晖这时是再找不着托辞了,在家里头的人眼里他又是性子软惯了的,便是拿出破釜沉舟的决心闹僵起来,也没有人真正当一回事,从来只是一句“闹小孩子脾气”堵着他,再不情愿的要求,最后还是梗着脖子也要去顺从。
戏台上生旦净丑又念又唱得热闹,一厢情愿地呼天抢地荡气回肠,然而黎晖心里压着一口气,连做样子也不情愿,且方太太一听说石太太来不了,就势便起身要走,却嘱咐黎晖一定同石少爷好生玩,还说晚些回家也不要紧,劳石少汽车送送就是。黎晖此时听见她这话,倒不再急她怎么不相信自己从前就说过的那件事——再迟钝也该看得出,三姑同石少或者说石家达成了某种共识,对于石少和自己来往,是只有乐于促成的。想到这里,黎晖不由把心凉了半截,其实对家里人的态度,他本就不应该抱希望的,他谁也依赖不得。
戏还没散,石少见黎晖始终一副勉勉强强的样子,到底没了耐性,起身说送他回去。等坐进了车里,究竟又觉得何苦委屈自个儿,这般伏低做小?勾着嘴角冷笑道:“今儿是怠慢黎少爷了。”他料想黎晖无非又是假意客套几句,干脆不叫对方有开口的机会:“我妹妹你是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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