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营,忍辱负重,都是枉费心机。
冯陵意还在讲论语,高棣在桌子上闭目瘫着,脑子里乱糟糟一片。
不甘心。
死都不甘心。
他竭力去想还有什么转机,还有谁可以帮他。吴玉莲?端王?
……冯陵意?
他一想起冯陵意,就觉得气苦。自从和宫女的情事被撞破,高棣怎么看都觉得他生就一副薄情相,细眼薄唇,眉峭如刀,合该在人倒在血泊中时袖手做个看客。这人肯在高棣身上空耗五年光阴,却更显无情——但凡有半点心,石头都早捂热了,怎会到现在都形同陌路。
高棣越想,越觉得心如死灰,就在他灰心丧气的时候,门突然被撞开:
“殿下!”
高棣猝然睁眼,直直撞进冯陵意眸子里,他眼神复杂如深海。
高棣愣了,进来的吴玉莲也愣了,俩人傻傻看着伸手要去摸高棣脸颊的冯陵意。冯陵意还是木着脸,扫了一眼吴玉莲,若无其事地缩手,坐回去捧起了论语。吴玉莲只愣了一下便匆匆扯走高棣,高棣听话地跟着,只是到门口时莫名地回头瞧了一眼。冯陵意垂眼盯着书,皮肤白得几乎透明,侧脸看着极薄情。
可这等薄情人,为何会有那般痛苦挣扎的眼神?
被拉出来才知道,原来端王的礼物到了。东西都是金玉之类,没什么特别的,倒是送礼的人比较有意思,温文尔雅,笑若春风:“小人周容,见过太子殿下。”
跟着的还有个膀大腰圆的侍卫,俩人一看就有所企图,送完礼还赖着不走,没话找话地硬聊。傻子不懂迎来送往,就由吴玉莲上去周旋,高棣坐一边旁听,边听边琢磨二人来意。皇帝病危,权倾朝野的王爷这时候探视皇子,难不成……是想站队?
高棣心脏狂跳。端王位份尊贵,在胡人贵族中一呼百应,得他支持就相当于得到大半个朝廷,任谁能不心动?若是能拉拢来端王,则皇位唾手可得!本以为跌进谷底,没想到,居然还有转机!
他深深吸气,掐着掌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越是在紧要关头,越不能被兴奋冲昏头脑,他必须好好考虑,端王凭什么帮他?
从他身上,端王想得到什么?
似乎注意到高棣神情异样,周容虽然和吴玉莲聊着,眼神却总往他脸上飘。飘了几次,高棣也觉出来了,索性大大方方抬起脸和他对视。装傻他是不怕的,高棣眼里一片澄澈,表情比婴儿都真挚,脸上明晃晃四个大字:看我干嘛?
周容微讶于他的坦率,迎着高棣目光挑眉浅笑,话锋一转:“不过,大羌若想金瓯永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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